真的,舍得吗?
白岐眸光闪了闪,避开他的目光:“我爱你,可我更爱我自己。”
她语气很轻:“谁不想成神呢?”
“连你也……”楼烬雪低低笑出声,那笑声听得她头皮发麻。
白岐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楼烬雪打断,他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
“你现在,是你,还是被控制的你?”
白岐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放在楼烬雪眼前,意味明确:你自己探查。
她体内,已经没有任何蛊毒。
楼烬雪身体僵住,眸中最后那丝自欺欺人的神色淡去,他没再动作。
他的神情已说明所有。
僵持良久。
“好。”他垂下眸,目光平静,“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反正我在万年前就该死了,你既然想要,那我就成全你。”
“只愿你的未来——”
“一切顺遂,大道坦途。”
白岐没说话,温柔抚上他的胸口,眸中带着被遮掩得极好的强烈欲望。
砰砰。
砰砰。
砰砰。
心脏跳动的震感,自他胸口传至她的手心,成神,成神,成神的契机……
上万年啊,他终于等到这一刻。
只需指尖微微用力,便能轻易破开他的胸口,将那颗神之心收入囊中。
“白岐。”楼烬雪唤她名字。
白岐,也就是祭司缓缓抬头,不介意给这可怜蛋最后一点安慰。
他问:“怎么?后悔了?”
“不。”楼烬雪摇头,神色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我只是想对你说。”
“神子的塔,囚不住那只想飞向天空的鸟,但是,神子会永远爱他的飞鸟。”
说完,他缓缓闭上眼。
“是吗?”祭司用白岐的脸笑起来,俯身到他耳侧,“那我将永远记得你。”
他愉悦勾起唇,心神彻底放松,手臂用力,就要刺入他的心脏。
嗡——
识海倏然震荡,祭司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神魂变得轻起来。
察觉到不对,他想要脱离白岐的身体,待运转灵力,才惊觉,哪里还在她体内,不知从何时起,他已被迫离开她的身体。
他谨慎看向四周,发现他处于片混沌浓雾中,神识无法透过浓雾向外探查。
他再蠢,也反应过来,他中了计,可那人族的神识,不早被他毁了?
到底怎么回事?
想靠这点东西困住他?
指尖勾勒出繁复古老的图腾,与虚空中某种规律遥遥应和,又碍于这道奇怪的结界,共鸣不算太顺畅,但也足够了。
等到图腾臻至圆满,他猛的挥手,浓雾瞬间被划开一道清明的空地,虚空中传来道琉璃碎裂般的清脆声,结界破裂。
不过如此。
在修真界或许这算是道天罗地网,但对他而言,还是太弱了。
他冷笑一声,想抓他?未免太过愚蠢。待出去,再找那两人算账。
祭司缓缓收回手,漫不经心往前走,随他走动,他周身那种特殊的韵律,便将前方浓雾破开,直至走到处泛着金光的门前。
应是这处奇怪空间的阵眼。
经探查,祭司确认整个空间唯独这一道门,按阵卦规律,也指向此处无误。
万年过去,还是没长进,蠢货。
他微微一笑,随手破开。
踏入那瞬,空间再次变换,熟悉的天地灵气,缓慢浸入他的神魂。
眩晕过后,祭司定下心神,虽计划被打破,但还没到最后那刻,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