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股濯而不妖的清冷脆弱感。
白岐瞥过眼,暗骂声妖孽。
她又从身上道袍上抽出几根衣线,拧成根稍微结实点的细绳。又翻出黑熊精的牙齿,一颗颗捆上,弄成个粗糙原始的项链造型,跟着就往身上套,势必要给自己营造种不好惹的形象。
可有颗牙齿似乎有缺口,卡到她脑后头发,她刚想往后摸,一只手就很自然地伸来,帮她理了理,很快取下。
白岐只觉那手掠过颊边时,有些痒,她怔了瞬,不自觉后退小半步。
她蹲下身,默默收拾东西。
等两人再从角落出来,暗中窥视的目光明显少了大半,白岐满意了。
一路上人不多,或蹲或站在路旁,目光不善,却没贸然冲上来。
白岐心中暗自警惕,一路向前,没多久,就看到处挂着“市”字黑旗的铺面。
她犹豫片刻,掀开门帘往里走。
铺内有些黑,一眼扫去,各式各样的玩意儿都挂在漆黑的墙上。法器、兽骨、草药……种类繁多,甚至还能看到人的头骨。
柜台后坐着个青衣女子,姿态懒散,想来是铺面掌柜。
瞧她进来,后面又紧跟着个白衣剑修,那女子慵懒地打了个呵欠:“稀客。”
这话明显不是对白岐说的,她疑惑往后看去,那人脸裹了大半,再加光线昏暗,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也不含糊,将包裹往柜台上一放:“收材料吗?三阶黑熊精。”相当于人类元婴修为。
本该是二阶,但似乎因楼烬雪追杀,它在奔逃过程中突破了境界,在这里面基本能横着走。可它遇见的是个曾半步化神的剑修,再加被白岐的药放倒,死得憋屈至极。
漫不经心的神色敛起,女子眸中闪着几分精光:“难得有这么好的材料,当然收。”
她视线在白岐脸上停留片刻:“新来的吧?我这有治那些水母毒性的药。”
看来到这的每个人都经历过。
她不由联想,那濯濯似雪的人,顶着一张有些肿的红斑脸……咳。
她其实不是很想治,毕竟这模样看起来比较有威慑力。但耐不住这毒还影响身体反应,浑身总有种触电的酥麻感。
讨价还价半天,白岐只留下熊皮,剩下的全换了。在无灵之地,灵石是最没用的东西,可她抵不住诱惑,换了两千灵石。
另又添上颗解毒丹,一套袖箭,并两套干净的换洗衣物。
“下次有好材料,还可以来找我。”女子轻笑,目光又在楼烬雪身上顿了顿,“这位也是,上次那批货相当不错。”
出门后,白岐心情好上许多,连带看身后那狗皮膏药也顺眼几分。
或意识到短时间内甩不掉这人,再加方才的短暂互动,她不愿给自己添堵,索性放飞自我,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她说的是什么?”她问。
“一些想围剿我的人。”
白岐:“……”真不愧是剑修。
她边走边埋头安袖箭,语调乍听漫不经心:“你说的心魔,是什么?”
意识到这问题有些笼统,她又补充:“你说你心魔还在,但我看你和往日也没两样,怎么也不像有心魔的样子。”
除开莫名其妙跟着她。
她说的也没错,生心魔的人,大多会被心魔控制,与平日相距甚大。
比如之前某段时间,他在话本世界被凤烬意识影响,行为极其恶劣,言语轻佻。
楼烬雪看她装袖箭,指间是狼狈的脏,动作却轻盈利落。
他移开眼,语调淡漠:“是你,也是我,心魔是我,我不是心魔。”
什么你你我我,听不懂。
但他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