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无波,全然陌生。这不是她的阿雪。
她冷静下来,手背在身后,声音带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质问:“你是谁?”
“神山,凤烬。”他疏离伸手,“这东西顽劣,多有叨扰,还请……姑娘,将它交与我,回去我自会管教。”
东西?管教?
白岐心底腾地升起股怒气:“这是我族内幼崽,这位凤族的贵客,您莫非眼神不好,连种族也会认错?”
他只保持伸手的动作,神色毫无波澜,又重复道:“回来。”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察觉到手心挣扎的动静,余下的话,白岐再没说出。
原是她自作多情。
她抬手,忽视它的眷恋,运转妖力送去对方手中,再利落转身。
“桑朝,我们走吧。”
“好。”
桑朝冲男人礼貌颔首,意味不明看他一眼,牵起白岐,步步往深处走。
二人着同款礼服,相携而行,背影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楼烬雪垂在身侧的指骨蓦地捏紧。
“怎么,认识?”心底那道声音沉寂良久,才开口,带着丝试探。
“不认识。”
“真的?你方才隐在暗处偷看,本君以为你还对她余情……”似乎意识到说错话,那声音顿住,又恼怒。
“本君向来不以真面貌示人,你个凡胎不仅强占身体,还敢冒用本族小辈身份赴宴,到底是何居心!”
“凤烬。”楼烬雪打断他,“你话太多。”他指尖微动,在凤烬的骂骂咧咧中,火红流光闪过,世界短暂安静。
这幻境有些不对劲。
前段时间起,他的神魂时不时进入陌生幻境,被动经历一切,过程不堪其扰。
这次换了个身份,他不仅能掌控主动权,甚至还能同身体原主人交流。
这就像个真实的世界,甚至因无法逃离,意识也在日趋同化。
他必须尽早离开。
至于刚才那女子......他怔怔捂住胸口,陌生的阵痛如潮汹涌。
她好像有些难过。
张手、合拢、再张开,覆在心口。站在喧闹大殿中,白岐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同一人。
直到桑朝唤她名字,她才茫然抬眼,对上他清浅的眸。
他柔声道:“该交换信物了。”
父王母后、哥哥、满堂宾客,都笑盈盈看着他们。她脑中空白一片,目光下意识想寻找抹红色身影。
没有那人。
“阿岐。”桑朝笑容变得勉强。
白岐回神,冲他抱歉笑笑,才从喜盘中拿起颗皎白灵珠。
桑朝顺势拿起旁边金色梧桐叶。
司仪高声宣告:“交换信物,礼——”
砰!
浑身是血的人影从大殿外摔落进来,紧随而来,是声嘶力竭的求援。
“魔渊封印破了!”
满座哗然。魔渊毗邻妖族,封印一破,妖族首当其冲。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订婚宴再无法继续。
汇合、商议、精英汇聚,白岐跟着族人去往前线时,都还没回过神。
她下意识松口气。
很快,她再没心思去考虑那些爱恨纠葛。前线战况十分惨烈,满目苍夷,最初那批镇守的人几近全灭。
魔物肆虐横行,黑沉沉的魔气几乎压过半个天际。妖族、人族、神族,没一个种族能避开劫难。
与她同行之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又很快有新的人补上。麻木、杀戮,精神濒临崩溃,她已分不清这般度过多少年岁。
直到某日清晨,一个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