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于唇上,轻轻磨着,他的手猛地攥紧,却已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她这是作甚?方才打他,现在又、又亲他?
他岂是可以被乱亲的?!
不,该立即将她推开!
可手伸出时,却反而倾身将她紧紧抱住了。
他好似饿了三天,卷她的舌,也吮她的唇,总觉自己仿佛何时也这般亲吻过她……
但妲己很快将他推开,冷笑着用袖抹了抹嘴,“如今是谁在发痴梦?”
他粗喘着,满脸通红,好似吸不进气即将憋死。
她已站起身,继续向前走了。
崇应彪跪在石上,许久才回神,浑浑噩噩跟了上去,想看她,又躲闪。
再向前,浅滩消失,是一片烂木树丛。
彪子瞬时活了,巴巴跑到她身后,目光直愣愣的,“我知道如何过去,你,你要是肯再同刚才那般,我就告知你……”
说完,脸更紫红了。
妲己看他一眼,“哪般?”
他忽又猛虎羞涩。讷讷半晌,正说不出口来,有崇与有苏的仆从却已划船而来,在远处大喊。
“唉……看来你不必说了,”妲己半是遗憾半是讥笑地看他,“没想到崇国公子如此不济……”
~
崇应彪早已将肠子悔青。
有苏送亲之人因此事端,就在崇国歇下,崇应彪被父抽断了两根荆条,脑中却只热腾腾地想着:
我那时若是说出就好了……
怎突地就病狸一般怯了?
他将厚厚的衾被夹在腿间,似抱着她厮磨,将脸蹭得通红。
「真丑,」他心道,「我这般实在太丑……犬彘一般……」
可又根本无法停下。
忍着后背的疼痛,他魂不守舍地四处寻妲己,终于看到她正自己在鹿苑喂鹿。
趁无人在看,他一把将她拉入鹿食仓里。
妲己惊呼一声,见到是他,反而笑了:“公子彪,又是你。”
彪仍赤着上身,光下,强壮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好似有何物要破胸而出。
他一字也说不出,一脑袋热汗,只攥着她不肯放手。
该怎么求,该说些甚,给她跪下也行。
就怕跪下也无用。
“你寻我何事?”她好奇歪头,“莫不是要报复我?”
心脏狂呼着她的可爱,口中却嗫嚅:“不是……”
怎么舍得报复,再为她被抽断两根荆条也甘愿。
他尿急似的躁动不安。
“怎了?”她缓缓凑近,盯着他颈上的玉石,“莫非,是想到了更叫周原跳脚的法子?”
他低头,黑亮的眼眸光芒妖异,再忍耐不得,“是我发了痴梦。我想亲你……”
她后退几寸,冷笑:“果然是发梦。”
“可你先前也亲了我,你还夸我俊。”
“哦,那我也打了你,你怎不记得?”
“你再打,尽管打来,打到你欢喜为止。”说话间,他已不依不饶将她抵在了木墙上。
她只好侧站着,肩顶着他,似笑又似怒,语气却很软,“公子这又是作甚……”
眼见她只是笑看着自己,也好似在逗他更急,他猛地低头。
才一触到她的唇,膝头就软了,真险些要跪下。
鹿在「咂咂」嚼草,仓内亦有鹿饮水的声音。
妲己被他亲了一阵,将他推开,有些失笑:“就只是亲?令我嘴痛。”
他一脸茫然,舔了舔唇,此时身上如火燎过,眼前所有的一切,木桩,草料,乃至于她,都在疯狂且无序地跳动,唯有亲吻能让自己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