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为求娶,反而说道:
“我知大祭司要走,挽留不得。只求大祭司,可否将虎姑一并带走。”
妲己以为听错:“带虎姑去大邑?”
“正是。”婺姒垂眸,表情为难,“我近来心头难安,只觉战事大约在所难免。可虎姑年纪太小,不宜留下,我与其父心中惦念着她,也无法安心抗敌。
此番将她送走,一来,是为避风头,二来,也想叫她与其兄一般,学些上阵本事,三来……倘或我一家皆亡,便叫她继任储君,天子念及我一家忠心,崇国也不至于亡……”
言至此处,婺姒哽咽一声,又忙忍住,强笑道:
“大邑之内,彪儿的府邸仍在,我想叫她暂住在那处,仆从也俱是现成……只是国中武士不好调配,虽有家养武士去送,到底都不曾远行过,只怕路遇山匪悍民,全然不知如何应对,故而想叫她与大祭司同行,只求大祭司全我一片爱女之心。”
说着,便要跪下。
话已至此,妲己还如何拒绝?忙伸手将她掺起,“你既信我,我自当妥善将虎姑带回大邑。”
婺姒正万千谢着,门外传来仆从行礼声,是崇应彪布完粮归来了。
她忙拭泪,迎向儿子,笑道:“大祭司要走,彪儿,你定有许多话要说给她……”于是将彪的手臂拍拍,方才离去。
“我母同你说了甚?怎还哭了?”崇应彪不解,急急梗着头来问。
妲己看他急眉火眼的,笑了,扯谎道:“问我是否愿与你结姻。”
他一唬,果然信了,“你不肯,她就哭了?”
“我说,等战事结束。”
崇应彪遂低着头,半晌不吭气。
妲己好奇问:“你也说说,今日布粮如何?”
他没好气答:“你都要走了,还管我?”
妲己登时脸一沉,在他耳朵一拧:“想是你要反了!”
崇应彪忙“诶诶”捂着耳朵道:“不反,不反!他们那些人,何曾只要粮,还要我唱歌,都是你说要我好脾气些,我才唱的。我现在嗓子极痛,你还拧我?”
“倒是会装可怜。”妲己这才笑了,改为捏他脸,“那边有酒,去吃些,润润喉。”
他却反握住她的手,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你当真要归?一日也不多留?分明说好了十日……”
“唉,事不宜迟嘛。”她抽回手,转身去放置用物。
依旧是那副柔媚的调调,听来总不大认真,但崇应彪却知,她决定的事,总无商量的余地。
他这个「奴」,更无法将她左右。
他盯着她,似乎很想看清楚她内心的想法。
「你应当也对我有所留恋吧……」
他又想到昨日……
昨日将她水渍渍抱在怀里时,他是真切相信她也对他有情的。
否则为何亲他,抓他,腿儿又险些夹碎他的头骨?
他还极怕那嘤嘤的声。
喉管深处的颤动似鸟啼,只要听到,就是一阵泛软的失控。
可当他将她抱坐在腿上时,她总会如此,害他不得不去堵她的唇。
肩头、锁骨,被她咬伤了好多处,今日沾了些汗十分刺痛,回想起来又紧绷。
据说虎相配时,母虎也总会咬得公虎遍体鳞伤。
——这是他赢得的奖赏!
他也记得,在他精疲力尽、昏昏欲睡时,她轻轻摸了他的脸,也吻了他汗湿的眉……她的手臂笼着他的头,让他也如虎崽一般可以枕在她怀里,被她的气息围绕。
以至于身上已经极尽乏意了,每一根汗毛却仍在梦中疯狂叫嚣:
她甚喜我!她甚爱我!
今日归来时,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