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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契合之人,何等艰难,若能与她生活在此处,此生也无憾……

他昏昏然心想,我从未如此爱慕过一人。

可一想到兄长或许也是如此心境,又暗暗含恨。

火终于弱弱燃起,周旦将鱼与兔胡乱架上,笑道:“火如此小,要多久才能熟。”

妲己侧脸看她,分明花狸一般,却正色道:“谁晓得这林中草木如此潮?能升起火来已是不易。”

他呼吸渐热,低声道:“可我腹中甚饥。”

半是可怜,半是引诱。

想了想,忙又低哑补充:“求你。”尾音发飘。

这两字一出口,腿内已先充血。

他此时模样,大约也像极了那焦急转圈的猎犬。

她有些无奈,虽知晓他定然忍不了一日,却仍似笑非笑道:“公子可莫误会,也并非每次你求,我都要应允。”

他眼中火热一黯,讪讪低下头,落寞一阵。

她遂也有些心软,这才松口:“但我确实乏了,屋中可有躺卧之处?”

话音未落,早已被他打横抱起。

“有。”

屋内,还不等放她躺下,他已倾身过来,如饥似渴去衔她的唇。

水香花汽弥漫,腻肌柔理厮磨,他一时已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贪恋无厌,几度柔冉,又被推在肩头。

他心知是将她吻疼了,却着实按捺不住,轻缓不下来,只好去吻她的耳垂,脖颈……

周原人也同大邑人一般,很喜幕天席地野荷,偶尔行人不小心撞到,避开便是。周旦少时四处田猎,也不慎撞到过,模糊记得如何令女子喜悦,小心学来。

果然,她真被取悦,顔晕初旭,莺啭乔林,蛇样躁动蹭来,只令他更跃跃欲死。额头抵着,手掌托着,条条筋络绷出直线……

究竟何处是尽头,为何如此掠夺,仍无法满足?

她就在眼前,为何仍思念幻想?

他忽地意识到,自己的情愫里,实则还混杂了兄长的思念……

他强迫自己将其忽略,只将她拥地更紧。

正是情热意动,绵绵融洽时,外面猎犬不明所以,也同她一般嘤嘤,扒门叫着,只引得二人倒相视失笑起来……

如此一连几日,妲己总要拉他田猎,累时也曾相拥睡至暮色降沉。

溪流蜜水,花飘甜气,周旦此生从未如此痴迷过,一时错觉自己已将她独占。

他心道:不论她如何想,我已视她如妻……

但有时又觉得她极远,难触到她心里。

情至浓处,私语窃窃,他也爱说些同生共死的誓言,妲己却只笑说:“死易生难,一世光景,又岂独情爱二字?总该将事做完才好。”

他会意,忙改了口,“既如此,我会劝谏兄长。”

她向他唇上一吻,闲闲笑言:“只怕你劝不得……”

不等他答,又将他压下……

二人恣云纵雨,在这世外之地无所顾忌。到底爪是从小侍奉旦长大的,心知此乃滔天祸事,只敢挑三四嘴严的人来跟,更不许人靠近,苦苦瞒着。

周原也仿佛随之灼热震颤,直至阴云聚拢,终攒落下雨来。

夜来,周侯发披雨遄归。

此时正是月出时辰,妲己已睡,他也心知见不到她,先自向宫内见母亲。

太姒亦已要入睡,听人通报,仍披衣而起,梳发来见,关切不已,“我儿,雨夜路滑,怎如此急归。”

周侯发恭敬跪下,笑道:“本说是两日,谁知晚了许多,再拖不得。”

再见不到妲己,他只怕要忍出病来。

心中情愫疯长,他端色说明来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