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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阴云茫然愣神。

她说今日会来,却未说何时会来……

转眼等到日中时,竟下起淅沥小雨来。

一园子的花叶水渍光润,在晦暗中更加娇艳。

雨落带来湿凉,恶来在廊下,脑中又忽地清醒了几分——

他这是作甚?!

明明昨日夜间才下定决心,想着暂且顺着她,将字学完了事,可谁知晨起就发了大昏,把院子改成此等模样!

他本该想清楚,更该与她说清楚!

他不该有期盼。

眸色一冷,他已迈进雨里,决心将这些荒谬的花草全部扔掉。

偏此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亚?”

他猛地转身。

灼灼花海,柔胧雨雾,妲己撩开幂篱笑问:“你这院子怎变了?我还以为走错。”

刚刚萌生的薄薄清醒,被她一笑溶解。

~

恶来的房屋内,简铺素帘,灰陶黑几,与他这人一般,别有一股单调淡漠之意。

妲己眼睛环视一圈,已看了个通透,口中只喃喃抱怨:“……偏偏行至一半下雨,想是你盼我别来之故。”

他沉默递上一卷干净巾帕。

她挑眉:“是擦何物的?”

他低沉开口:“是今日新买来。”

她挑剔接过,将面上先擦过,再擦衣物。随即才落座在松木的几案前。

案上不止摆有树枝沙盘,更有一陶瓶,里面插着一束烟粉脂白的留夷,又有些莹黄茹花点缀,娇媚得与整个舍内格格不入。*

妲己在花头一嗅,仰头灿然而笑:“是为我准备?多谢你用心。”

恶来仍沉默,像是等待刀落的鱼肉,说是不可期盼,某处却跃跃而动,最为翘首不安。

她狐眼笑弯,示意他坐下。

讲解兵书时,妲己也正经起来,那心无旁骛的模样,很令恶来疑心昨日只是他的一场梦。

可谁知他才放心下来,听得认真,她就做作打了个冷战:“我冷。”

他立即要起身,“我叫豸送两个火盆来。”

“诶……”她伸手勾住他腕上的绳镯,笑说,“你莫要如此坐着,将腿岔开……”

恶来抿唇,吞咽唾液,艰难说道:“不好。不妥。”

“极好,极妥。我要你为我暖……”冰凉的手钻进他掌心,“莫小气~”

良久,他别无选择,还是将腿伸展开,任她坐进怀里来……

雄壮的胸肌熨帖脊背,身后人的呼吸也滚烫,果然极为暖和。

她舒适叹息。

身上一热,手也渐渐暖热,只不过握着他的手写字时,就发觉他放松得过分

——嗯?走神了?

妲己微微侧头,果然见恶来两眼发直,那紧绷的下颌与紧闭的唇,无不昭示着他正全力压抑旖念,哪里还分得出一丝精神来学字?

怕是连自己姓甚名甚也都忘记。

她饶有兴味地欣赏。

恶来也是怔愣许久,若非左手死死摁住,早要露出端倪来……

过了半晌,他才察觉到妲己已没在教字,反而正凝眸看着自己。

温软的记忆瞬时袭来,他脑中一乱,误以为她又要亲吻,身体快于理智,嘴唇微张,头也低下一寸。

这微妙动作令妲己颇为惊诧——笑容顿时恶劣,向后一缩:“大亚这是作甚?以为我要亲你?”

恶来浑身一僵,脸先是惨白,随即汹涌涨红至夸张,狼狈得一字也说不出……

那神情,说是羞愤欲死也不为过。

妲己无奈摇头,倒一本正经斥他:“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