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邑之地竞仰仙君(3 / 4)

,青女姚还曾一度怀疑,和服后面那诡异的结,或许早就受到了商朝服饰的影响。

妲己点头,仔细端详着。

武庚又忍不住侧目去看她……

有华盖遮掩,他见不到她的面容,却能透过华盖的缝隙,看到她纤白素手掀起华盖……

那手若隐若现,玉钩一般,一下下勾在心里某处……再一想到那温热的手曾经拂过他的脸颊,又曾略过腰间,连石头也要灼灼生起火来……

此时,偏是崇应彪驾马行于他身侧!

彪子鲁莽虽是常态,但在察言观色上却鬼精。

当下,他将武庚细微神色尽收眼底,又望向他所看方向。

他也见到妲己的手。

崇应彪心中雪亮,浓黑英眉蹙在一处,暗暗“呸”了一声。

军队凯旋,且是王子首次亲征而归,照例少不得祭祀。

祭祀之地,就设在宗庙区北部的对称高台上。

此台名为鹿台,全凭巨石开凿累就,是大邑商内最高的建筑。*7

在此时的人看来,鹿台虽并无千层楼阁、更无精巧亭台,但其本就为祭祀而造,非是为了住人,且其高千尺,当得起“台高插汉、榭耸凌云”之语*8。

站在台上,必将与天神沟通无碍,必将连先祖鬓毛也数得清楚。

攘攘军队在贵族的车队后停下,再向外便是层层民众。

众人皆仰头望着,渐渐安静。

鹿台之上,浓烟直入云霄,巫穿着玄色衣袍,戴着鸟形面具,手持铜铃而舞。台中自有一高耸的青铜柱子,又有长短刀钺闪闪簇簇。

再看那祭牲——非俘非奴、更非牲畜,竟是两个华袍戴玉的贵族!

武庚神色复杂,对此却并不意外——只因先前密信正是关于此宗。

信上说,此次祭天人牲,用的乃是三公中的鬼侯与梅伯。

来信之人,是武庚堂兄商雒,其妻为鬼侯次女蛟媿,在信中苦苦哀求他向天子求情。

大邑商中,用贵族祭天其实并不算罕见。

不论是昔时武丁、还是今时帝辛,都坚信贵族之命更尊贵、更能令先祖愉悦。

情虽如此,但三公位重更甚于侯,用三公祭祀,实属首次。

但武庚了解王父秉性,深知此事不能深劝。

将贵族祭祀,说是陪伴先考先妣,那只是阳面;翻过阴面来,定是因二人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

他既不知是何缘由,又如何求情?本想着不理此事,也就罢了。

偏又累叠了他在军中斩首商圻一事……

两事叠加,定会伤了亲族和睦。

没奈何,他只得信间向王父软语恳求顾念亲族。

如今看来,全是白费。

台上,巫者似一黑色墨团,扭动起舞,倏忽西东,末了又不知大声吟诵些甚,台下贵族只隐隐闻得“醢之”,“炮之”等语。*9

鹿台之上,又有一次高台,唤作「迎仙台」。远远的,帝辛服大裘而冕,无旒无章,立于台上供案之前。他举起手中玉钺,似在回应贞人。

仪式由此展开……

「醢」这一字,妲己闻之便有呕吐之意,全不陌生;至于「炮」,大约也同前世那般,铜柱内置热炭,将罪人摁上去烤个外焦里嫩,亦称为「炮烙」。

妲己想到了前几世梅伯之死。

那时他是因为劝谏而死,皮肉焦糊的味儿飘得极远,导致她许久难以食肉……

此时,尊贵无比的鬼侯与梅伯已被剥去衣衫,玉串被扯断时,珠子滚落一地……

两人赤条精光地被绑在铜柱上,旁有小童将内里火势扇大。

皮肉焦糊的味儿开始蔓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