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琴酒今年到底多大——他的气势常常让人忘记他的脸究竟长什么样。
我转头正想八卦,却看见琴酒没有在探查周边情况,反而望着窗外仍在不断炸开的烟花出神。
这可真不符合琴酒的作风——我想。
事实上,他今晚的很多行事都很不琴酒——但说白了,我也并不真正了解他。
哪怕是小说家写人物也要讲究一个“圆形人物”——一个人不能只有一个标签,一个刻板印象。那工作中的琴酒和生活中的琴酒有所不同也实属正常——只是他工作的时间太长,几乎占据了他一天所有的时间。
直到吊箱即将降落到地面,他才似乎回过了神,他看了一眼我,并没有就他刚才的出神解释些什么,而是简单地说:“再坐一圈。”
嗯?喜欢坐摩天轮?
这也是琴酒不为我所知的一面吗?
他有些无语:“刚才烟花太亮了,挡住了我的视野。”
他是怎么从我面瘫的脸上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看的多了就有经验了。”
我和你也没搭档多久吧?
他没有再回答,转移了话题:“今天的烟花……很好看。”
怎么突然跟我说这话?——他喜欢烟花?
我想了想,说:“是的,没想到这么巧,刚好在即将登顶的时候就出现了……可能是有人想告白吧。”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突然说:“刚刚boss给我发了邮件,说确立你为组织的下一任继承人——所有权限仅次于他。”
我点点头,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他只是怕死,并不是没有脑子。今非昔比,倘若他不履行交易,我甩手就能跑,他可没有下一个三年等我再次出现。
琴酒没有再看我,他转过脸去,专心致志地看起了游乐场的地形。
吊箱又下来了。
我和琴酒走出摩天轮,琴酒带着我向旋转木马走去——那是我们刚刚在摩天轮上探查好的一个位处角落的隐秘地点。
这时路上微微起了点风,他一手扶着头上的礼帽,一手提着上锁的手提箱,被风鼓起的黑色大衣上银色的长发在慢慢地飘荡,我停住了脚步,站在后面看着他,感觉今晚的琴酒有些过分的温柔。
他意识到我没有跟上,转身回头撇了我一眼:“你在发什么呆?爆炸把你的脑子也给炸坏了?”
我有些好笑地收回了之前的看法——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琴酒和温柔这个词可一点都不搭。
我跟在他的旁边:“今天的交易内容是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他话说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情不愿地改口:“是组织最新研发的生物药剂……服用后可以迫使人不由自主地说真话——算是加强版的吐真剂吧。”
哦。
我不在意地移开了眼。
到地方了。
我和琴酒在旋转木马背面荒僻处等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才有人偷偷摸摸地过来,他带着口罩和墨镜,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低声说了接头的暗号。
他的谨慎固然值得学习,但是他迟到了。
而琴酒一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
我在旁边看着琴酒冷冷地威胁了那个人一顿,直到那个人吓得浑身发抖才做了交易,那个据说是某某会社社长派来的下属抱着箱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游乐园。
“真厉害啊……琴酒。”
我笑着夸他:“即使顾忌着人来人往不好掏出枪,也通过气势和一副恶人颜把人吓得魂不附体么……”
琴酒提着箱子,交易完后的他似乎心情不错,没有理会我的胡言乱语,转身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