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敏锐地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看着那份本能的欣喜和期待，释然地。

但上一世她离开之后，他去祈求所有神灵保佑对方时，不论多少次都只求了她平安顺遂，不论此刻是生还是死，都要幸福。

是他自己没来得及贪心，不怪神灵只应验了他第一个愿望。

已经很足够了。

“饭也吃完了，你去吧。”秦宴听到自己说。

简橙意外地看着他。

秦宴脸上挂着微笑，褪去了某种不甘和执着，余下温和平静的释然。

“本来也只是想让你在这吃顿饭而已。”

上一世他跟家里决裂了基本全靠酒吧那点微薄的工资撑着，答应过简橙请她吃大餐的约定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实现，还好这个机会他还是等到了。

简橙走时，秦宴亲自为她拉开的门，侧身让开了一步，姿态从容而优雅，轻轻颔首时银发悄然垂落在她指尖，像在做不舍地道别。

简橙深深地望着眼前恢复了记忆，性格和周身气质都已经仿若另一个人的秦宴，走前还是犹豫地问出了那句话。

“你以后还能继续唱歌吗？”

秦宴微微错愕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淡笑着开口：“不行，就算恢复声音也只能满足日常开口说话而已。”

他的声音比较清亮，可惜仿佛始终有一道疤痕横在中间，把好听的声音给断成了不和谐的样子。

“没关系，重活一世总该有些新的追求，上一世其实我家里人也不支持我，可能本来也是条错误的路，或许现在这样正是命运的指引也说不定。”

简橙抿唇道：“你想成为的一定是正确的路，重生这样的事情都会存在，也许未来会有奇迹发生呢？”

秦宴原本是不信的，可简橙那么笃定的语气，不知怎么，连他也在心底燃起了一点微末的希望。

“嗯。”

简橙转身欲走，想起什么还是转回头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想听我这么说，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各种意义上都是。”

秦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紧接着道：“还有谢谢你，真的。虽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上一世的我一定跟你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论什么时候，都很谢谢你。”

说完，她鼓起勇气张开手臂问：“既然要走了，我们可以抱一下吗？”

“可以，但”

他提醒的话音未落，简橙就已经抱了上来。

秦宴也稳稳接住了这个拥抱。

这个拥抱不再含有其它意义，只是属于两个人之间宁静的、纯粹的拥抱。

简橙闭着眼睛，问：“你还会回来上学吗？”

秦宴则直勾勾地跟后面大门那个神色不明的不速之客视线相接，心里燃起点恶劣的心思。

都要离开了，气他一下不过分吧？

于是他特意凑到简橙耳边问：“你希望我回去吗？”

可惜简橙还是很谨慎地一点希望都没给。

“我希望你的人生继续快乐、幸福。”

真狠心。

秦宴眼底漾起无奈的笑意，但也认真地回道：“我可能会继续留在A城，但我不会回去那里了，你要体谅一个会嫉妒会失落的暗恋者的心。”

“不过，”他笑了笑，搂紧了对方，“你可以常常发信息告诉我你过得很好，那样我也会很高兴了。”

简橙鼻头泛酸，她松开手站在秦宴面前，再一次望了对方一眼，像要把他烙印在记忆里，郑重地道：“以后再见。”

“嗯，以后再见。”

简橙刚想转身，结果身形一晃，差点跌在地上。

秦宴眼疾手快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