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刻钟以前,她带着酒,只穿一件浴衣,敲开了夏明棠的门。
她不想出嫁。至少,不会选沈家。
若要她结婚。
秦滟解开长袍脱下,往自己身上倒酒,动作生疏僵硬,看得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到无以复加。
表情都有些绷不住。
冰凉的液体覆盖过她的隐si,流淌进她的血液,热了她深藏的热忱。
如果要结婚。她只想和眼前的人。
哪怕眼前人曾经是……
哪怕这位带毒的菟丝子害了她的母亲,害了她的秦家。
哪怕现在,眼前这人眸中满是讥笑与嘲讽。
秦滟觉着,要么是酒精,要么是她疯了。
她看这嘲讽,竟也觉得好美。
这好美的人,对她产生了兴趣,让她就这样兴.奋。
佯装要摘手套来碰她,让她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手套看着就要摘下了。
夏明棠忽然停了动作,把白丝绸拉回去。
“我可不想碰你。”夏明棠勾了下嘴角,拿过秦滟手里的酒瓶。
把剩的酒往秦滟身上泼,淋她个猝不及防。
寒意从头到脚,由外向内。
最后冰透了秦滟的身心。
“秦无霜的女儿,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夏明棠随手把酒瓶放到一边,也不在意自己究竟泼冷了什么。
“你母亲刚出事,就能来勾|引自己曾经的小妈,自己的仇人。可真是厉害。”更难听的话,夏明棠还不屑于说。
光是这么一句挖苦,就比剖心还让人痛。
“做吧。让我看看你究竟能有多自私。”夏明棠躺下了。
戴着她那双手套。
象征着她不愿意碰自己的手套。
秦滟中断太过疼痛的回忆。
她确实是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人。
因此,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关上藏书阁的门,靠在高高的窗台,身体紧贴着玻璃,身下是需要搭梯子才能上到的高度。
她已经很久没有选过这个最高的窗了。
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她紧张,因此不再去有闲心管她那死去的少女情怀。
她那不道德的暗恋,藏了四年的玫瑰蝴蝶,最终夭折惨死的喜欢。
现在该彻底丢掉。
想着想着,秦滟睡着了。
梦里是天堂和地狱,极热与极寒。
就像她曾经的爱,已逝去的美好。
温婉可人的夏明棠,到头来也只是一场梦。
不知过了多久。
“秦滟。”夏明棠又一次推门而入。
“今天有活儿。”她抱臂站在长长的梯子下,抬头看向秦滟。
她不喜欢这份仰视的感觉。
秦滟轻飘飘的睁了眼,顺手把膝盖上的书放下,随后翻身,几步跳下梯子,不让她的主|人仰视她。
“去会客室接待一下。你得换一身衣服。赶快。”夏明棠捏了下秦滟的脸。
大概是昨夜很愉快,夏明棠的催促声也不那么刻薄。
接待……无非是陪客人说话,倒茶,介绍这个有些规模的庄园。
秦滟点头,往她自己的房间跑。
无论接待谁。这是个机会。
秦滟上车关好车门,又替旁边快要瘫成泥的小狐狸系好安全带。
如玉般的手指在衣料间穿梭。
夏明棠被折腾得睁开眼,对上秦滟含笑的眉眼,又气呼呼地将头扭至一边。
此时的夏明棠虽然一言不发,但秦滟却读懂了她的心思。
她想起微信聊天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