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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惚看着一个人在空中渐渐凝实又滚落在她车前有多可怕,更可怕的是她上一秒真的向上天许愿要一个亲人,老天回应愿望的速度和方式都那么的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到秦滟差点以为自己发癔症撞死人了。

可没有,自行车是不会撞死人的,高速行驶的自行车也不会,最多会伤到她自己。

但她一直以为那天是自己看错了,毕竟人是不可能一点点凝结出来的,可早上夏欢就当着她的面双手消失了一次,和那天一模一样,这不得不让她相信——

哪怕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夏欢似乎也确实是一个精怪,是为她而来的精怪。

既然是为她而来,那就不要轻易离开了好不好。

秦滟向上挪了挪,轻轻趴在她身上,埋头,留下几道水痕。

“不要走,一定不要走,求你了。”

天擦了黑,张明芳过来换了次药,叮嘱秦滟临近打完的时候务必过来喊她,她就在隔壁待着,嫌麻烦直接在院子里嚎一嗓子也行。

张明芳眨眨眼,“就是你万佳姐可能会打你。”

又搬出来万佳姐压她!

秦滟恨不得龇牙咬她,挥着手把她赶出房间,“我会去恭恭敬敬地喊你的,仅限今天,我有求于你行了吧?”

张明芳留了半个头,“不只哦,挂水是三天的量。”

“滚!不要得寸进尺!”

女人带着自己杠铃般地笑声没入了另一个院子,气得秦滟好想把那个躺床的人拽起来。

都是她,她不病着一场,怎么会被张明芳找到欺负她的机会,可恶!

可转过脸来,退了点热度的人正憔悴,还没醒来,又让人气不起来。

秦滟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张苍白的脸,指尖碰到了一层冷汗,微微一惊,忙从一旁取过纸,擦掉了这层汗。

她干脆拿纸把这人整张脸带脖子都擦了一遍,又从衣服下摆伸手进去,摸了摸身上,又是一层汗。

她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品出来几分开心。

能出汗就好,能出汗就说明烧在退了,这个苍白到快要破碎的人慢慢就要好了。

秦滟笑了,有些手足无措,握握手又捏捏这人的脸,一时之间连手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了,眼眶微微发热泛红,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滴泪又缓缓滑落。

紧随其后的是一串劫后余生的庆幸,啪嗒着,落在她的掌心。

她随意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转过身去,吸着鼻子去掖夏欢的被子。

好不容易出了汗,得捂着,免得再着凉得不偿失了。

可一只手总在慢慢地爬出来,挣脱她着掖被子的动作,气得秦滟轻轻拍了拍那只手,抽噎着发怒道:“你能不能听点话,快点好起来!”

那只手乖了,被她握着塞回被子,又被裹了几圈,让热气紧紧地包裹在躺着的病人的身边。

秦滟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发觉,这个人刚刚是不是动了?

她转身看去,女人正用着一副极受伤的温顺表情看她,随着温度的降低,那双眼睛渐渐清明了些,看着她,很委屈。

夏明棠哑声开口:“怎么又哭了啊?死不了呢,别哭……”

“你这点柔弱,怎么就不能放在昨晚和我吵架的劲头上。”

她不说吵架还好,她一说吵架,秦滟就生气了。

秦滟站在床边,猛地一叉腰,“你还有脸说?昨晚好嘚瑟呦,好帅地背对着我,留下一地的阴影,说,澡堂子在哪?”

“好帅哦好帅哦!然后就把自己弄成高烧,烧了一天!好神气,神气到今天一天纯亏本!”

夏明棠更委屈了。

委屈之余居然又品出来几分熟悉,这好像她小时候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