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交出去了,可能下周就要主动请辞了。”
她轻嘲。
*
手术室的门豁然从里面打开,医生出来喊家属,很快便是陈轩南的转运床跟着被推出来,陈轩北与叶青溪相继跟上,一起跟着转运床,乘电梯往住院部去。
陈轩南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仍然睡着。
他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头发全都打缕了,面色白得像纸。眼缝周围细看全是水痕。
绕是前面叶青溪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此刻心也不由得被揪起,感觉完全不是滋味。
趁陈轩北去办入院手续,她独自坐在他病床边上,一只手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另一只则拿着纸巾,时不时帮他擦擦脸上,想尽量让他得体一些。
他额头上布满细汗。
叶青溪仔细擦过,碰到左边那个几乎看不出的、有一点点泛白的细长疤痕时,不由想起先前两人那次因为他额头受伤而莫名其妙和好的契机。
那时候,他受伤了,第一反应就是给她打电话。
他像个乖乖的小朋友那样,任由她领着,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被照顾的待遇。
可怀念着怀念着,叶青溪却越来越觉得,今天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对劲。
虽然乍看上去非常夸张。
但一个清楚知道自己酒精过敏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小心”喝下那么多酒。总不至于是万崇掰开他的嘴硬灌的吧?
所以,难以置信,但未尝不可能是他为了恢复感情而搞出的又一伎俩。
利用她的心软,利用自己的惨状。
要是这样……就实在太过分了。
叶青溪心里有点发冷,慢慢将手从他手中挣脱,想拿出手机,催促陈轩北快些回来,自己好赶紧离开。
那双宽大又熟悉的手就在这时,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
陈轩南虽然还未完全清醒,但手指的力气很大,隔着眼皮,她能看到他眼珠在快速移动,干裂的嘴唇也在翕动,就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陈轩北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叶青溪好容易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有点狼狈地起身。
“唔,天都快亮了,我真的得走了。”
陈轩北走过来,把缴费单等往床头一放:“辛苦了,谢谢,你走吧,我现在分身乏术,没法送你,上车后给我个车牌号,到家后务必告诉我一声。”
叶青溪忙不迭走了。
走的时候有点匆匆忙忙的,甚至都忘了身上还披着他的衬衫。
前脚她刚离开,后脚陈轩南就在睡梦中皱着眉头,费劲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轻声呢喃:“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
然而倾诉的对象早已换了,陈轩北坐在方才叶青溪坐过的位子上,不露声色地望着弟弟。
“易冲动,不要命。”
他如此评价。
叶青溪后来又给陈轩北发了条消息。
除了问他陈轩南的恢复情况外,还问了他一个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爸妈肯定会知道吧?你会跟他们告我的状吗?】
陈轩北回:【告什么状?】
叶青溪:【不知道,就像那个万崇,添油加醋来几句他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变成这样的,我好像也难辞其咎】
陈轩北:【你很在意这个吗?】
叶青溪:【虽说虱子多了不愁,但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中国好哥哥居然头一次没整幺蛾子。
【我没看出这两者之间的因果联系,酒不是你硬灌给他的,那跟你就没关系,说实话,在我看来,追究万崇和酒吧的责任都比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