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因为不信任,没有一次开过口。于是她们拼命用最伤人的话去刺对方,她想要明斯予感受她的痛苦,而明斯予想让她支撑不住被迫说出真话,以至于最后都渐渐背离了初衷,只想着让彼此难受。
她甚至对明斯予说过不止一遍,去死。
她是说的气话。可在一个生了重病的人听来,会是什么感觉?生命本就所剩无几,明斯予小心谨慎藏了那么多年的谎,被她在无意中拿来当成武器,毫不留情的开火。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品尝到明斯予的绝望。太晚了。太晚了。那时候明斯予该对她有多失望……而她们本来,也许,可以有一个相对美好的未来。
都让她毁了!全都让她毁了!
柳燃再也承受不住,用力攥紧胸口,在一片狼藉中痛哭出声。倘若真的有后悔药,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吃下一大把。
明斯予……明斯予……明斯予……
眼泪肆意奔跑,柳燃在口中呢喃着那个对她来说错误与向往并存的名字,全是浑身疼到好像骨头都被折断揉碎,疼的她直不起腰来。她自认为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错事,一直算是别人家的乖孩子,她也以为自己会接着“不错”下去。但这次,她错的彻彻底底,连回头认错的机会都没有。
她拼命想要抓住残留的一星半点的幸福,在排山倒海的悔恨中捡拾起和明斯予最后的回忆,却发现是一团玻璃渣子。她们连道别都没有好好道别,最后一人往对方心脏上甩了把刀子,愤然离去。
或许她潜意识里觉得,那不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不然她一定会好好说话的。就算她依然认为明斯予是让她家庭破碎的坏人,“最后一面”的分量也将大于怨恨,至少她不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至少,她会郑重的告个别。
然而事与愿违。任何一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柳燃开始喘不上气,手脚发麻,喉咙痉挛,像有块石灰块堵在喉部,又干又痛,不得不边哭泣边大口呼吸来给自己提供更多的氧气。
她想撑着墙起来去洗把脸,才刚站起身,视线一片模糊,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
浑身瘫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柳燃躺在地上,仰面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也没力气爬起来。干脆就原地躺着了,呼吸越来越收紧,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哭泣无法停止,最终一切的一切都凝结成一个虚空中的小点。耳鸣让她听不见,眼前变暗,口中无意识喃喃着明斯予的名字,失去了意识。
贺千戈一进门,就被走廊尽头躺着的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进贼了。转念一想,贼也不会心大到躺地上睡觉,走进了才发现是柳燃,紧跟着翻了个白眼。
她不客气的拍了拍柳燃的脸,等柳燃白着脸悠悠转醒,指着大门让柳燃滚出去:“喂,这是我的房子,谁让你进来的?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柳燃沙哑着嗓子说:“这是她的家。”
“斯斯已经把它给我了,写的清清楚楚,是给我的。再说,这只不过是斯斯的一套房子,不是家。现在是我的了。你抓紧时间滚出去。”
“你要把它拿去干什么?”
贺千戈抱着胸,她今天要回D国,明斯予昨天给她打电话说有个东西忘拿了,让她顺道帮忙捎过去,她才在去机场的路上转了个弯儿过来一趟。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当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出租,我卖掉,我送给别人……反正都和你没有关系。”
柳燃灰暗的眼眸亮了亮,“卖?”
“你要买?”贺千戈上下打量着柳燃,“这套房子十八万一平,就算你一个亿。你有这么多钱?”
柳燃局促的低下头。她的确没有,除非她把公司卖了。但公司是明斯予唯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