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烦躁,皱起眉头,漪容下意识地瑟缩一下,郑衍将要说出口的质问,硬生生止住了。
为何在漪容面前,他总是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他分明许诺过,也诚心不想凶她的。
“罢了,”郑衍给漪容最后擦干泪痕,话锋一转,“朕有一事原想明日再告诉你的。前几日,朕和朝臣商议了巡幸江南的事。朕的父皇曾去过,后来朕的皇兄想去时,含元殿不幸被雷劈了,只得作罢。”
皇帝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漪容和他对视一眼,扑哧一笑。
她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紧紧搂住漪容,脸突然凑近了,在她耳边说,“届时,你去过的地方都带朕走一遍,朕给你划船,给你采莲,不会再让你的珠花掉到湖里去”
二人细细说了一路,慢慢回到宫殿群各自沐浴后,已是夜色初上,庭院里灯树挂着盏盏燃烧的蜡烛。
今夜有个小宴,除了帝后,皇后母亲,范英夫妇,还有裴家人,除此之外,程冶也坐在下首。
酒过三巡,宁王已经知道了皇帝计划南巡的事,笑嘻嘻道:“最近南地有桩新鲜事呢。”
漪容好奇地问:“是何事?”
宁王看向唇角含笑的皇帝,玩笑道:“皇兄一定知道,皇嫂何不直接问皇兄?”
郑衍否道:“江南一日不知发生多少事,朕不知哪件新鲜。”
话音落下,密国公夫人也好奇道:“是何事?”
膳食早已用得七七八八,见在座男女都望向自己,就连那个今天白日里看到他来了转头就走的王妃也看了过来,宁王轻咳一声,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殿下,您就快说吧。”密国公夫人催促道。
“舅母莫急,这就说了。”
第64章
宁王叫密国公夫人莫急,而后洋洋洒洒说了一串如今东南沿海的海商往来。在座诸位,谁都不是无知之人,知道的或许都比宁王多些。
但他是王爵,又在陛下面前,谁也没打断他,各个悠悠出神。终于,回神的皇帝瞥了眼正低头看自己指甲的漪容,出声道:“散了吧。”
“最近却是出了个新的豪商,”宁王一顿,“皇兄,臣弟这就快说完了!”
在座诸人见皇后没动,那皇帝也不会动,皆是笑了笑,请宁王继续说下去。
“什么豪商?”漪容问道。
宁王一见皇后有兴趣,连忙道:“臣弟
也是听亲眷的南地亲戚说的,说此人仪表堂堂年轻俊美,却始终带着傩面,十分神秘。”
“你何时有南地亲眷了?”密国公夫人奇道,在亲缘上她和宁王就是舅母外甥的关系,平时礼节来往不少,一时想不到他是听谁说的。
她见宁王支支吾吾,而宁王妃面露讥笑,再想到他语焉不详的亲眷二字,明白了过来,正尴尬时,皇后笑盈盈问道:“既然此人一直带着面具,又怎会知道他容貌出众呢?”
宁王便装作没听见密国公夫人的话,答道:“这个嘛,总有见过他真容的。此人身世传奇,据说无父无母,原本是在曲州一个大海商手下做事,因其武艺高强,出手大方,很快节节高升。他身边又有一书生替他出谋划策招揽人心,没几月就占了原主的大半人手,带着他们北上到了明州的港口,如今已是一方巨鳄。”
漪容微微蹙眉,明州和越州相邻。她年幼时也听说过这些拥有大船出手阔绰的豪富海商,但不论是长得英俊,还是翻脸反水,都不是新鲜事。
她心有疑惑,也不再问罗里吧嗦半天说不清楚的宁王,下意识看向皇帝。
郑衍从桌下拉住她的手,低声解释起来。
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