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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悔 二十天明 126005 字 1个月前

宋醒月不再同他争执,或许是方才说的话太多,现在有些不想再说什么了。

谢临序同她并肩走着,思绪落在她脑后的那根发簪上,一步、两步六步,七步。

终于,终于。

那根发簪再也撑不住她的头发,掉了下来,谢临序手快,伸手去接。

与此同时,宋醒月也感受到了头发就要松散披落,去碰,却是碰到谢临序的手。

掺着她的发丝,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她疑惑,扭头看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手怎么比她还快一些。

月影稀疏斑驳,落在他们的身上,宋醒月的面庞在这柔和的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如白日里鲜明,却别有一种洗净铅华的柔美与疏离,发丝披在身上,仿佛一尊被净白无情的玉像。

谢临序不做片刻轻薄的留恋,他抓着她的发簪,掌心摊开,将东西递还到了她的面前。

他说:“散了。”

头发总算如他所愿散了。

“多谢。”宋醒月抓过了簪子,没甚情绪的说了一句:“你观察得很仔细。”

她的头发要散了,他是比她自己手都要快一点。

心里面想的,怕不是面上那样正经吧。

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而已,没有想等到他的什么回应,伸手开始重新簪发,夏日衣裳轻薄,手抬起来,衣袖松松垮垮地堆叠在了手肘之间,落出一小截洁白的皓腕。

谢临序发现自他送过她那个手镯,好像从不见她戴。

那截手腕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她的手腕,道:“观察仔细是一个好习惯,不是吗。”

第67章

宋醒月听到他的话,挽发的动作稍稍一顿,然而,只是顿了那么一刻,很快又继续动作。

很想讥讽他,说怎么从前就不见得这样细心?

可是又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最好不要提起从前,没有什么好提的。

她重新簪回了自己的头发。

她有些用力,簪得认真,那松松软软的头发看着竟然有些紧绷绷的味道。

谢临序看着她的后脑勺,却在想,一直到她到家中,头发也不会再散开了。

两人到了谢家的门外,宋醒月想说自己回,谢临序却执意道:“你方才也说了,天黑了,太不安全。”

趁着她再一次拒绝前,又先开口,道:“别多想,只是送送你,太晚了。”

宋醒月没再开口,自己先上了马车。

谢临序后脚跟着一起上去。

回去的路上沉默无言,宋醒月觉得车厢之中的气氛太过沉闷。

其实车厢并不怎么热,镂空雕花的车窗,玉石坐榻,还有冰鉴,怎么都不可能热。

只是和谢临序之间没有言语,坐在车厢中,从始至终,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马车其实很舒服,她挺喜欢,只她仍记得,她总是在他的马车上掉眼泪。

她和谢临序好像总是落入这样沉默无言的境地。

从前是,现在也是。

宋醒月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的景色,外头吹过的夜风,吹散了些许燥郁。

仔细入微的谢世子又善解人意地开口了,他见她如此,问道:“很热吗?”

从上了马车就趴在车窗那边,看着很热。

宋醒月回了谢临序的话,实话实说:“不热,有一点闷。”

最近铺子里面有点忙,有户人家要了大批花草,不是像以前季简昀那样买着玩的,是个正经主顾,他们搬新家,买新花,宋醒月和宋醒淼都在忙那件事。

宋家人偶尔来闹过事,不过,自从谢今菲撞到他们之后,也消停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