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最多的话也就是老实二字。”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这样做着做着,就把自己做到了首辅的位置。”
“想来想去,那大概是朝堂上需要我这样的人,就像是朝堂上需要钱不为这样的人,这些事情不是陛下能改变,更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你把那些东西看着那么死,除了叫自己气死气活,还能如何呢?
理啊要是只在心里头转悠,迟早要变成一把尖刀,刺死自己的。
明首辅说了这么多的话,也不知道谢临序是听没听进去,他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只是问道:“你老师这些天怎么样了?可还好吗。”
提起李太傅,谢临序终于有了明显的情绪,他道:“仍是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年”
哎。
两人果然就是师生,都是一模一样的性子。
心里头都念着自己的那套理,怎么转都转不出去了。
谢临序是年轻人,也耐得住那些气,可太傅都多大的年纪了啊?
他道:“晚间下值,我还是同你看看老太傅吧,他也辛苦,如此辛苦支撑。”
谢临序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李家了,他仍旧记着上次的那件事,疑心那件事也是将他和宋醒月推开更远的罪魁祸首之一。
再没有同李家人往来,可连老师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就是见见老师,他很久没见过他了。
下了值后就同明首辅去见太傅。
李尚书听说是首辅携着谢临序去了李家,也忙去迎了他们。
他还不知道上次李夫人他们在谢家闹出的事,但从谢临序冷淡的语气中,多少也猜出了些不对。
只是也没有继续再问谢临序,还顾着和明首辅寒暄。
他们边是说话边是去了太傅的屋子,屋子里头的门窗紧紧闭着,李尚书带着两人进了屋。
屋子里面烘着一股浓重的药味,门一开就扑鼻而来。
下人去了一旁点了烛火,便悄然退出了屋,里头一时之间只余三人。
明首辅上前,就见太傅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子。
太傅的脸色发青发黑,竟已瞧不出人气,几个月前还算康健的人,一瞬间就苍老了下去,叫人看得都心惊。
李尚书见此,也哽咽着道:“爹这病,自从倒下去,就再没好起来过了,怕是连着年都熬不到了。”
“莫要说这样的晦气话。”
李尚书没再说下去,凑到李太傅耳边轻轻唤道:“爹,爹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他连着唤了李太傅好几声,终于见他有了反应,太傅睁开了那浑浊的双眼,发现跟前凑了三个脑袋。
太傅已经看不清他们了,勉励去认才好不容易认出了些人形。
“临序”
自己的儿子也凑在他跟前呢,他却只认得出自己的学生。
“老师,我在的。”
太傅已经坐不起来身了,也已经说不出任何寒暄的话,他只是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现在不是该和太子在文华殿读书的吗。”
他和卫时璟的关系最好了,卫时璟不聪明,谢临序就总是领着他一起学,他现在怎么没和太子在一起呢?难道他也嫌他不聪慧,丢下他一个人在文华殿里面了吗?
“临序,太子呢?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你也不喜欢他了么?”
李尚书频频叹气,解释道:“爹病得厉害了,总是会把从前的事和现在的事情弄混了,他这是在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呢。”
谢临序弯着腰,凑在太傅身前,回道:“不是的,我来见见您,我一会就回去找他。”
太傅迟缓地点了点头,他撑着气道:“找他吧,你早点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