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区里能前后拥有这么大块地皮自己盖建栋带两进花园的房子,她今晚住的地方离前花园远了点,甚至有接驳车。
西西去跟那个西餐主厨打招呼商量是否调整菜单的时候,于微时那个留在国内的老保姆陪着喻晓寒过去的,唐姨依旧有点怵西西妈妈,多少有点讨好,她告诉喻晓寒,后花园这处偏院房是小池特地收拾出来说以后专门留给西西妈妈过来住的。“这里南北朝向好,后花园又离外面的中央公园近,出去遛弯逛热闹都方便。”
喻晓寒不大领情,“我住他这里做什么。七弯八绕的都嫌头昏。”
“您是小池的岳母啊。他妈妈又不在国内,将来多少还是要您帮衬着的。”
喻晓寒心想,帮什么,大家都别帮,由着他们自己过才是最大的帮。可是,她来的路上就惦记着跟宗墀的老保姆准打听得到他具体出生时辰,于是也不高兴端着架子了,脸上有了笑影子,唐姨才跟着松懈了许多。于是,喻晓寒趁热打铁,“我俩谁大啊,”吧啦吧啦一通乱侃,最后陡然一闷棍,“我问你件事呢……”
到了所谓的小院还是吓了一跳,事无巨细地妥帖,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连喻晓寒从前爱看的几部苏联电影的黑胶都寻到了。她有一回过去给他们做菜吃,饭后电影频道播了部译制片,她心血来潮跟宗墀念叨过,她父亲那会儿都学俄语,以至于她从小耳濡目染会一些,她当着西西和宗墀的面说了段电影台词,连西西都意外到了,说妈妈讲起俄语来,真有俄式文学的悲情味。
喻晓寒手里掂量着一张黑胶电影许久,西西进来的时候,她偏头朝西西道了句,“瞧我说什么的,我得亏不是当官的,不然得被他薅落马了。”
*
次日,宗墀是中午归家的。
他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起来洗漱收拾后,才发现贺东篱今天上午查完房,下午老早回来了。
他从他房间下楼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帮着忙前忙后地归置着。
今晚名单上光团队人员就几十号人,还不算携带的家属以及常联络的友商及好友。
因着饮食习惯及忌口分出了两个阵营,光酒水这些,贺东篱就已经头疼了,她跟着他算是见过许多场面,真叫她拿主意起来,还是觉得脑子不够,手不够用。
西餐团队中的侍者不小心打破一支勃艮第红酒杯,在餐厅里骤然的尖锐,男侍者即刻伸手示意,将将二十出头的男生。训练有素的员工都该明白这个系列的杯子都是成套编码的,少一个,这套就废了。
负责调度的领班不免苛责,贺东篱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侍者骇然到脸红,她才要宽慰着说先收拾掉吧,侍者朝着她连连道歉:“宗太太,对不起。”
领班再次苛责道:“是贺小姐。”
贺东篱没来得及出声,有人在她身后拥住她,当着餐厅里这么多人的面。他很明显才洗漱过,脸上的须后水还没干,在她脸颊边挨了挨,旁若无人地问她,“我以为你今天上班呢。”
贺东篱红着脸摘掉了他环绕她的一只手,偏头眼神警告他。宗墀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瞥眼,那位打坏东西的侍者还盯着“宗太太”呢,于是乎宗先生顺水人情道:“好了,碎都碎了,扫掉完事。不值当吵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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