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跟他闹, 躲在那如同微型图书馆的藏书室里翻书看,渴了就喝水、泡咖啡, 饿了就自给自足地做饭吃,顺便给他的那份, 犹如给狗准备的。
宗墀那会儿就觉得, 坐牢的只有他一个。他关不住她的, 她十三四岁就特立独行得不像话,一个人在河边素描, 那天人头攒动得地步,偏偏在桥上的宗墀一眼就看到了她。
当年他决定不去英国留在国内继续读一中的理由是, 这里他更适应。
到头来, 即将分崩离析,宗墀才发现,他更适应的是有贺东篱的天地。她把自己养成得很好, 她饿不死且永远会认真活下去,她会因为一道解不出的数学题想得下楼梯差点踩空,也会绘声绘色给他们讲她刚看的小说,女主角去相亲,明明对象姓陈,她听成程,后者是原对象的好兄弟。最后女主角坚定地要选择她的乌龙对象,因为原本那个对象太丑了……
她给他讲课,课时费都会严格比照市场价,宗墀多给她一块钱,她都会找还给他。
补课期间,他们一起去吃火锅,她坐的位置正好是冷气出风口。趁着她上洗手间的空档,宗墀坐到她位置上去。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被换了位置,什么都没说,她感谢宗墀的方式是他送她回去的路上,给他买的甘蔗汁比林教瑜的那杯多两块钱。
绑架案那次,宗墀的所有输液、吃药,贺东篱几乎全程盯着,她怕他伤口恢复期还喝酒,唯一一次主动给林教瑜打电话,他和她逗闷子,贺东篱便“威胁”林教瑜,不要陪宗墀喝酒,更不要劝酒,主观劝酒使人过失乃至死亡的,需要承担相关民事或刑事责任的哦。
他们分手的前一晚,她洗过澡,侧躺在床上看书,床头柜上是她誊写摘抄的这几天看过的可供引用的相关书籍名称和具体页码。连续几晚,她都不肯他跟她睡一张床。这一晚,宗墀借着来房间找东西的托词,扫荡了一圈,最后站在她身后的床边。
贺东篱头也不回,宗墀无端想起她说的,没有他眼里的喻晓寒离不开那男人,她压根进不去一中。这样的假设,几乎摧毁了宗墀所有的傲慢,他不敢想,她进不去一中,他会怎么样。或者,多年以后,他才认识她,而她那时已经有了别的男人更或者她已经嫁给别人,是别人的妻子……
心念就这样烧成了火。他一下子单膝跪到床上、靠她身边,摘扔掉她手里的书。要她别看了,这样侧躺着看书伤眼睛,阿篱。
她那会儿已经有点低烧,偏偏宗墀混账地以为她是被他说动了,她是回心转意了。
他太熟悉她身体了,两个人懵懂无知试探的时候他就爱这么干,用尽一切伎俩让她接纳他,拿手指,拿唇舌,拿一切她觉得惊心动魄的污言秽语。
再拿自己一点点研磨,她烧得有点低迷,出来的声音恹恹更是叫人癫狂。
她摇头不肯他这样,抬手来,想要别开他的脸的,落在宗墀的脸上给了他爱抚的错觉。身体愈发地背叛了意志,吟哦声断断续续,室内有清晰的水声,不能细听,贺东篱最后喃喃求他,小池,别这样……
宗墀最后一根弦崩掉了,他不管不顾地进去,外面有大雪压弯松枝而不禁抖落下的动静,而里面是紧了过了头的缠绵。
他觉得他对她永不会厌倦,不知疲惫的舒服与欢愉。
直至最后,宗墀残余的理智抽离,贺东篱伏在枕头上控诉他的那句,如果性能解决问题,那么以他的精力,他们也许能白头到老。
宗墀心木木地,他觉得握在手里的一滩,是他这些年绑着她、拖着她,得到的最后的狼狈与不堪。
事后,他才发现她发烧了,找退烧药给她吃,贺东篱心灰意冷地反问他,你不觉得这个时候我更该吃避孕药么。
因着彼此分享行程多年,宗墀对她的生理期了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