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实验,有次宗墀回来觉得她瘦了很多,逼着她去做检查,什么毛病没有,宗墀又按照营养师的建议,逼着她每天起来早午餐期间,多吃些高蛋白的鱼肉和红肉。他隔了一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她求着他,能不能不吃了,宗墀,小池,然后她抱着他脖子,贴到唇上,咬了一口,出现幻觉的贺东篱沮丧着道,我现在觉得你的嘴巴都和金枪鱼的大腹一个密度一个软硬度了。宗墀被她逗笑了,然而还是板着脸说得继续吃,别的不谈,起码贺医生的想象力明显丰富充沛了些。继续进补继续保持……
而冬天的她,那年被困在山上别墅里的贺东篱,连一通电话都拨不出去,因为宗墀告诉她,别墅里有信号屏蔽。这里原本就是老宗购置了见一些要员及谈一些秘密协议的。
她问宗墀,你是打算把我囚禁起来了么,宗墀。
他过来摘掉她手上的手机,他明明是在求她回心转意:我只想和你安静地过一个年,无人打扰,西西,我不想你一到冬天,一到春节,就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到了嘴边,只剩下口不择言:对,除非你把分手的念头打消掉,否则别想下山去。
宗墀,我就是你的一件东西。所以你才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想分手。毕竟,你的腕表你的行李箱你的车钥匙是没有权力跟你谈分割的,有也只有你的主观遗弃。是不是?
对,你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贺东篱,我就要你是我的,听我的。
*
五年里,宗墀都会重复梦到这一段,梦里无论他怎么改口,困在那里的她,倚在落地窗上看外面飘絮的大雪,恹恹到心灰意冷的声音:宗墀,如果你执意这样,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吧,天荒地老,起码我不是一个人了。你知道的,我最怕冬天。
最怕冬天的人,直到她都快三十岁了,还是学不会乖。
穿那么少,即便她能承受手里的重量,宗墀还是一意孤行地想骂人:不要你拿这点破重玩意、想让你日子过舒坦点,到底哪里错了!
贺东篱迎面走到宗墀跟前,再近了近,他几乎心不由地紧了下。
下一秒,听到她问:“你真不要了?”
“什么?”
“香蕉。”
“……”
“不要,我就拿到我们科里,明天给大家分分了。”
宗墀犹豫了秒,没等到她开口呢,贺东篱动身要送上去的样子。他喊住她,“包给我。”
贺东篱仰头看他,宗墀伸手来,“你不是上楼送香蕉,包给我。”
贺东篱二话没说,递给他,并拆穿的口吻,“我回家的路这里是必经之地,我也不打算因为你而绕路。你愿意帮我拿着,就劳驾了。”
宗墀被她噎了下,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匆匆上楼了。他骂骂咧咧地接过一个托特包,他不用打开看,都听得到里面叮铃咣啷的东西,他一点不稀奇她里头到底装了什么,毕竟,她远足的时候连针线包都带着的人。
贺东篱重新走下楼的时候,看着一个身高腿长的背影肩垮着她的包,站在那里。
果然如同他们值班护士说的那样,贺医生,刚才有个穿圣罗兰的男人来找你,吓死人了,他说是来找你看病的。
贺东篱无语了下,只得含糊了句,啊,他们家有只狗狗跟别的狗打架,我给它包扎了下,他来谢礼的。这篮子香蕉就是,分给大家吧。
护士半信半疑,啊,他养的什么狗啊,我是说那个圣罗兰男人。
贺东篱说伯恩山。护士哇一声。
然而,到了伯恩山主人面前,她却把想问的话咽下去了,因为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她选择了别的话题,也确实是她想问的。“今天我们主任找我,说是梁家的相亲不存在。是你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