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一趟好不好?”
贺东篱狐疑看他。挨得近,她呼吸里有蓝莓饮料的甜气,脸上沾了根头发,他伸手过去给她拨扫开了。
动作得太快,贺东篱压根没时间反应,然后脸无端地烧了下。
也烧到了宗墀的手上,烧得滚烫,十指连心。
宗墀再饮一口酒,“林教瑜在附近请客,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要顺道过来看看你。”
“你把他微信删了,他拿乔说要等你跟他说一百句话,才愿意理你呢。”
贺东篱凝望着他,作思索的样子。从前宗墀这样的攒局特别多,他叫贺东篱去,要么直截了当空降般地来学校接她,要么简简单单甩个地址,示意他回来了,等她。在别人的认知里,等是个周到的礼节,但是宗墀的等,是你必须来。
凝望思索的人,沉吟太久,宗墀逗趣她,却不是让步,因为他至多犯浑地想过她不要那么辛苦了,我可以养你一辈子,却从来没有要她不见天日地只属于他一个,“算了,不见他那个碎嘴子最好,他要你跟他先说一百句,他能还你一万句。对不对?”
第29章 草长莺飞
林教瑜给宗墀打电话的时候, 他朝冯千绪及邹衍抱歉示意,他和阿篱要下去见一个朋友,马上回来。
侍者给起身的两位客人拿回了外套, 贺东篱没有第一时间穿上,而是拿在手里,宗墀看着她, 要她穿上,“待会出去冷。”
她没听, 只是朝冯千绪他们歉仄, 要他们先吃,一会儿回来。
林教瑜的车子停在店门口的马路边, 看到他们出来, 才从车里不慌不忙地下来了。
贺东篱一直走出日料店的大门, 感受到外面隆冬的冷风,她才觉得被吹醒几分意志。
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穿自己的外套, 林教瑜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就开始吵吵了,调侃且大喇叭, “哟哟, 让我看看这是哪位白求恩女战士朝我们走来了。”
贺东篱觉得这个林教瑜比上学那会儿更吵了。
林教瑜走了过来, 二话没说,先是一只手上前, 勾了勾贺东篱肩膀,倒不至于是越界, 相反, 很坦荡的同学情谊的那种抱了抱。
随即松开她,贺东篱被他这样的突然袭击弄得有点错愕,几乎下意识地瞥了眼边上某人。
林教瑜全没把边上的宗墀放在眼里, 口里更是鄙夷,“你看他干嘛,从前你俩有名有实,他看你比看他老头子的家产都紧,防我们跟防贼似的。现在你俩都散伙了,怕他个鸟蛋啊。爱跟谁抱就跟谁抱,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不服啊,憋着。”
林教瑜如是说着,还不忘投老友一眼。看宗墀隐而不发的样子,林教瑜别提多痛快了。他就差说,你这辈子也就吃吃爱情这点苦头了,受着吧,少爷!
贺东篱没应林教瑜的这番话,而是认认真真跟许久不见的朋友打招呼,问他,这些年还好吧。
林教瑜点点头,“挺好的。起码比某人好一点,他这几年浪子回头得咧,也不玩了,也不闹了,跟个机器似地连轴转,我好几次就差问他了,你们宗家这是遇到财务危机了还是你老头子外面有外室私生子跟你争家产了啊,这么拼命!”
贺东篱停在对面,依旧不接话。
林教瑜就另起话题,夸阿篱还是那么漂亮,十八变有十八变的样子,二十八有二十八的样子了。
贺东篱的冷面笑匠虽迟但到,她纠正,“嗯,是二十九。”
林教瑜哈哈大笑,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去附中找宗墀,怪他们学校真叽歪,门口大爷能去国安部了。他就差把他爸妈的结婚证和他的出生证押门卫那了。再催宗墀,快点吧。那地拖那么干净干嘛,你们看黑板又不看地板,真是的。
宗墀骂人,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