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硬生生咽下一句‘说什么呢’,宴如是收拢残败的花枝,深吸一口气,直视游扶桑,“尊主,您入寝殿瞧见了狼藉,却没有任何诧异,想来也是知晓前因,再说您该烦了。事实上,她们的猜忌我都明白,也很理解,倘若她们都信任我,那才是奇怪。”
换了旁人,游扶桑定认为此言此语巧言令色,是为了装柔弱,让别人放松警惕;但此刻垂眼看着宴如是,游扶桑只觉得……
瞧见了一只毛发沾湿的白孔雀。
琼枝作骨,雪月皮囊,却低眉顺目,凄凄惨惨多可怜。
游扶桑眼前昏暗一瞬,觉察心底有什么欲望在疾速生长,她抑制不住。
二人对立,沉默良久,是游扶桑笑着反问:“她们不信任你,猜忌你,你又要如何呢?”
“我……”
“还记得我与你立的血契吗?”游扶桑打断地问,黑暗里,她的瞳仁十分急促地绽出金色的魔气,鬼气森森,她步步靠近,句句紧逼,“宴少主想在浮屠城安宁,很简单。将你的情绪交给我,将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仿若是恶鬼在讨交易,游扶桑伸手撩开宴如是耳边鬓发,露出她耳垂血契的印记,轻轻揉捻几下,她笑开,一字一顿道:
“宴如是,将你的一切交给我。”
“如此,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无人胆敢再揣测你,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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