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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是昭京女子心中的第一贵胄,加上生来俊美,现在换上新郎官礼服,内外俱盛,竟是比平日更添清贵。

天光落下,他面容被金线纹绣的衣袍映得熠熠生辉。

他一言不发,只静静骑在马背上,一双眼眸冷静沉着,却紧紧盯着晋国公府门前的那顶花轿。

礼官唱礼,沈念之的花轿缓缓抬出。

李珣始终未移目光,骑马立于街心,衣袂曳风,指节收紧缰绳。

鼓乐喧天,人声鼎沸,红绸与香风一并掠过,可他眼中只有那顶被高高抬起、正朝他而来的花轿。

轿中幽暗,香气馥郁,凤纹鸾帐垂落半面,红纱轻晃。

沈念之坐在锦垫之上,披着霞帔,面上红盖微掀,眉眼却未曾带半点喜色。她伸出手指,缓缓将轿帘的一角挑起一线,外头街道上的热闹顷刻扑面而来。

她撩起盖头,目光穿过帘隙,正好看到李珣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凤纹吉服,俊美得近乎耀眼,像是昭京百姓口中真正的“天之骄子”。

沈念之却只轻轻一笑,语调懒懒地低声道了一句:

“看来李珣真是大权在握了。”

她似是自言自语,指尖仍拨着那片轿帘的流苏,眼神凉薄地扫过他高高在上的身影。

“连陆景姝都顾不上先接,就这般张扬地来迎我,也不怕陆家闹起来。”

她慢慢松开撩起的盖头,收回视线,靠回软垫,唇角噙笑:

李珣骑在高头大马上,鬓角微湿,眼中却是一片从容。

他唇边浮起笑意,指尖在缰绳上轻轻一转,似乎已预见自己今夜与她洞房花烛夜。

忽然,一阵马蹄破风声由远而近,撕裂长街的热闹与秩序。

一匹漆黑宝马自街角冲出,马背上之人一袭玄衣,腰佩长刃,瞬息之间闯入重重仪仗,骤然勒马,在李珣与花轿之间生生横停。

“顾行渊!”李珣眯起眼,冷声怒斥,“你大胆,竟然敢误我吉时?”

顾行渊坐在马上,目光如炬,声如玉石击雪,沉稳有力:

“谁说我只是误你的吉时,我是来抢亲的,太子殿下。”

李珣心头骤然一紧,面上却维持着一贯的冷静淡然。

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顾行渊打断,他看着花轿,开口道:

“沈念之。”

“我来带你走。”

声音不高,却在钟鼓之中格外清晰。

花轿內,帷幔未动,无人应声,长街上一时寂静。

李珣扬手,示意身边亲卫止步。他盯着那顶轿子,脸色冷硬,心却悄然提起。他心里竟闪过一点荒唐的希冀,她若拒绝顾行渊,她若能对着全京城百姓,说她沈念之想嫁的是他李珣。

可她没有。

顾行渊再次开口,声音一字一句:

“沈念之。”

“我再问你一次,嫁他,还是随我回瀚州?”

轿中沉寂许久,那片红帷终于微微一动。

沈念之掀开轿帘,款步走出。

她仍在千百目光下站定,唇角缓缓扬起:“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街道两侧围观的百姓已沸腾起来,有人惊呼:“顾行渊!那不是之前的大理寺卿顾大人吗?”

“天啊……他疯了吗?居然敢抢太子殿下的亲——”

“我活一辈子都没见过有人敢抢太子的亲事——”

红尘翻涌,惊疑不定,人人屏息。

李珣眉目骤沉,猛然开口,声如霹雳:

“沈念之,你想清楚!”

“你若跟他走,我就将你沈家百年门楣,从昭京世家名册上抹除!”

“你阿爷在九泉之下下,可会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