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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肯坚守,别人断然是没有机会的。

过了几日,一大早沈念之还没起床,下人就递了帖子给她。

京中近来风波暗涌,今日齐王李珣的一纸宴帖,无声处撩起了一池秋水。

此宴名为菊赏雅集,实则却是齐王回京以来,第一次广邀同辈世家公子齐聚王府。邀请名单中,既有忠王李珩,又有中书侍郎苍晏,甚至连大理寺卿顾行渊也赫然在列。

而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晋国公嫡女,沈念之。

坊间纷纷传言齐王“心悦沈氏”,此番宴请,不过是为表诚意。

沈念之坐在轿中,摇曳着手中象牙骨团扇,眸中带着玩味。

“李珣真是打的好算盘,知道我在京城名声放/浪,便用这等借口叫我去赴约,换做其他姑娘,怕是早让父亲朝堂上参他一本了。”她低声笑道。

霜杏有些紧张:“小姐,那……咱们真要去吗?”

“为何不去?”她将扇子轻扣,凤眸微挑,“我也想看看,今日齐王府这一局,到底请了多少人进来。”

夜幕低垂,金灯高悬,檐牙飞甍之间,流光映照着一道绯色倩影缓步而来。

沈念之一袭绯色云纹长裙,腰束珠链,鬓发高绾,步履从容,眸波潋滟。

她不紧不慢地踱至齐王府门前,一如往常,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正值宾客登门之际,一道风雅之姿映入她眼

中。

苍晏。

他今夜着一袭淡紫圆领袍,衣袂如烟,手执骨扇,站在石阶下与齐王府的管家说话,侧颜如玉,风骨清寒。四下灯火一照,更显清俊无双。

沈念之眼眸微亮,扬唇笑了笑,正欲快步上前打招呼——

却不防,一道玄衣身影从马背翻身而下,几乎在同一时刻落地,步伐利落,直接拦在了她与苍晏之间。

又是顾行渊。

他穿着夜色玄锦袍,面无表情,袖摆未落,横在二人之间冷声开口:

“沈念之,你该不会是走错了方向吧?”

沈念之挑眉,眼神里带了点打量,又带了点不耐:“顾大人可真是随时随地都爱多管闲事。”

苍晏轻笑,折扇一展,从顾行渊肩后一探半身,语气风轻云淡地道:“沈娘子是我的学生,我和她来探讨些文章诗赋,不是理所应当么?”

话落,他抬手,轻轻用扇骨一点顾行渊的肩:“墨怀,挡着了。”

顾行渊剑眉一挑,冷哼一声,但身形却稍稍侧开半寸,让出一个位子。

沈念之正准备继续靠近,却忽地感到一股气息倏然凑近——

“你不守信用。”顾行渊低声在她耳边开口,声音不高,却极具压迫,“赌约未完,离他那么近,你是什么意思?”

他语调一如既往清冷,但语尾却含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薄怒。

沈念之唇角微扬,斜睨他一眼,吐气如兰:“顾大人也说了是赌约,那我若真能让你吃醋……不就更有赢的可能?”

说罢,她款款前行,朝着苍晏走去。

顾行渊站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目光却仍落在那道背影上,一动不动。

沈念之挽着披风,随苍晏步入齐王府大门,身姿从容,眼角笑意潋滟。

齐王府今夜张罗得极尽华贵,门厅铺着织金锦毯,两侧朱柱缠着花灯,雕龙画凤,尽显王府威仪。

三人一前一后而入,顾行渊走在最后,一言不发,却像一道冷意,始终紧随在后。

沈念之与苍晏肩并肩,气氛极是和谐。

“苍大人今夜装束……倒比我这身还要讲究。”她侧目一笑,眼神打量,唇角含讥。

“那是自然。”苍晏轻摇折扇,含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