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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太干了云窈上火,第一眼就关切看向心心念念的佳人,却见云窈捏着帕子,正一下下擦眼角。

又哭了,在拭泪。

落玉则瞥着云窈,欲言又止。

齐拂己脸上的笑倏然消失,多少回了,心里又变得酸胀柔软。他快步朝云窈走近,坐到身边安慰:“别哭了,哭多伤了气血,就会觉得冷。”

所以地龙才生得这么热。

云窈低垂脑袋,帕子遮眼,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她生地龙其实是为了蒸干地上水渍,免得露马脚。

云窈手上的帕子忽被拽走,心头一紧,头垂得更下。

齐拂己夺过云窈的帕子,替她擦拭。

因为她两眼一直是肿的,所以他并没有发现端倪,反而越擦动作越温柔,眉头蹙起,心生担忧。他从来信自己判断,极少听他人言,却主动寻了个两两私下的机会问落玉:“你家小姐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不然昨日殿内,缘何欲言又止。

“有啊。”落玉旋即嘟囔,“不然怎么会天天哭呢!”

齐拂己心一揪,两颊绷紧。

“小姐是闷出来的眼泪。以前老爷夫人在时,有一回小姐犯错,将她关了禁闭,拘在楼上,小姐就这样,一直哭。”落玉照着云窈教的讲。

齐拂己面色逐渐缓和,终于,她哭的原由不再是他。

他又觉得奇怪,云窈怎么会觉得闷呢?

在他看来,和她腻在寝殿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光,他愿意,也完全可以在寝殿里待一辈子。

齐拂己今日忙完政务,没散值时,特地读了些古往今来的夫妇之道,里面说夫妇要先同道,方才同心,又说夫妇想要恩和爱,就要先能推心置腹。

于是齐拂己在翌日给云窈眼周上膏药时,温声询问:“你……是不是想出去转转?”

云窈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心底欢喜,面上演出一愣,却又担心自己演的不好,太刻意显假。

她眼珠不自觉转动。

齐拂己噙笑随她目光扭头。

完了他怎么也跟着看了,云窈一紧张指前方上头的窗户:“窗子太高了!”

齐拂己微怔,继而笑出一声。

她这就是……所谓娇嗔?

她终于肯同自己嗔一嗔。

这一霎齐拂己爱到不行,展臂搂住云窈:“是窗子修得太高,将你闷坏了。这两日不行,过几天我休沐,陪你散心。”

云窈慢慢撩起眼皮眺看齐拂己,眼神仿佛在说:她可以吗?

齐拂己难受得抿了下唇,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说些可不可以,谢谢之类,他不要这样小心翼翼和生疏。

“当然了,”他执起云窈的手放上自己手上,又伸另一只手覆住,她的手心手背都要贴着他掌心:“我们夫妻俩好商好量。”

云窈缩了下肩。

齐拂己手旋即搭上云窈肩头,抚了抚,忽然发现她两肩不似别处柔弱无骨,各有一小搓肉偏僵硬。

“我帮你捏捏。”他起身就要绕到云窈身后,云窈自然抗拒。齐拂己将她身板正:“坐好。”

云窈不敢动了,胳膊贴紧身两侧。

他又在她眼前轻轻一抚:“闭眼。”

云窈把眼闭上,但眼皮紧跟着剧烈抖动两下。

齐拂己瞧见,无声翘高嘴角。

他褪靴掀袍,上榻跪到云窈身后,先给她捏肩,接着开背。

云窈不自觉缩紧。

齐拂己笑着用肘按住她的肩:“放松,别怕。”

可能是有点疼,但他不会害她。齐拂己想,如果哪天反过来,云窈主动服侍他,无论手捏脚踏,针扎火灸,他都甘之如饴。

突然想到云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