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辞辛苦。落玉后半截话卡在嘴里。
云窈一笑,她答应了尽全力,哪能食言。
落玉合唇,另举一把伞陪云窈去。
上房阶上坐着两小丫头,另有三名仆妇倚靠抄手游廊,云窈见大门不似往日只落卷帘和水晶帘,檀木雕花板门也关了起来,便没敢进,而是往游廊寻相熟仆妇。
仨仆妇似谈话未谈话,几不闻声,云窈要寻的仆妇无意回头,扫见云窈,继而朝她走来:“什么事?”
云窈施了一礼:“我想求见殿下。”
明明比仆妇的问话声音更小,却被仆妇瞪了一眼,指放唇上警告:“殿下正在午休!”
“那我等她醒了说下。”云窈声音更小了。
“殿下且睡。待会她醒了只怕天黑了,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云窈迟疑须臾,说出张宗云事。她从手上褪下一根金镯,塞进仆妇手里,按住,“劳烦姑姑了。”
仆妇缩手推却:“这我可不能收。”
云窈还要再递,仆妇道:“殿下还在睡呢,你先回去吧。”
云窈心忽然就凉了下,却还是打起精神,对着仆妇展露笑颜,轻言细语:“那我明日再来试试。”
仆妇没说什么,挥手直让她快回去。
云窈赔笑道谢,拜别,这才一步三回头回木樨小筑,心里乌云未散雨未停,步子沉沉。
她才走到一半,暗桩已经将其动向尽数报给世子院。
齐拂己初听时慢叩手指,到后来指完全滞住,整个人定定坐着,只眼眺向支摘窗,窗框那块木头裂了,他的心竟跟着裂纹慢慢往上爬,听闻她的善举,意料之中,却仍觉她好,愈发笃定她是自己要找的女人,却又心疼她一次又一次求人无门,愿望落空——汉阳公主也不会再见她的。
但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人死之后,必须经历第四绛汁相,见死人横流黄水,方才能进到第五相,第六相。
齐拂己收臂亦收回目光,吩咐:“让她们照料好,不要又因为淋雨着凉、生病。”
“世子放心,已经安排下去了。”
“另外,窗户该修了。”
大安错愕,呆了会才眺向窗边,眼见小吉举伞快步走近,大安眼皮又跳了一下。
小吉在门外禀,声音缈缈传进来:“世子,二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徐拂己不疾不徐接话,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中,还吩咐下人把地龙烧起来。
齐拂意进门时,觉出屋内正缓慢升温,不由心里一暖,下拜行礼时更恭敬三分。
“二弟不必多礼。”齐拂己抬手,示意齐拂意上座。
齐拂意便从门口走向拔步床,途经书桌时扫了一眼,见是佛经,习以为常。他捋袍子上床:“大哥,我来求您一件事。”
说着主动给齐拂己倒了盏茶。
齐拂己淡道:“你说。”
齐拂意不提云窈,只说自己有个朋友叫张宗云,被误会题反诗陷于大理寺,想托齐拂己找李凝,疏通关系:“我朋友这事怎么看都像遭人做局,还得劳烦大哥出手,救他一回。”
齐拂己没喝茶:“你之前可曾联系季平?”
齐拂意讪笑:“私联过,但到底大哥和李少卿亲近些。”
但凭他自己,救不出张宗云。
齐拂己平静注视齐拂意:“我专心理佛,已多年不问世事。”他顿了顿,“二弟,你知道的。”
齐拂意蹙眉,嚅唇,一时难开口。齐拂己冲他笑了笑:“吉人自有天相,如果你这位朋友真是无心之举,遭人陷害,我相信天道自会辨别忠奸,他一定会逢凶化吉,天佑出囹圄。”
齐拂意心仍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