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声喊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环儿一跳，她瞪了一眼，嗔怪道：“你咋呼什么？一惊一乍的！吓了我一跳。”</br></br>李明文笑着说：“环儿，我想来了，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手腕上的圆环了。”</br></br>“哦？”环儿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看着李明文：“是吗？你说说看，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呢？”</br></br>“在梦里！”李明文兴致勃勃地说，“以前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在跟一个女孩子说话。不过，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你我不知道，只记得她穿着古人的衣服，嗯，应该是宫装，跟电视剧里的嫔妃穿得差不多。怎么形容她呢？”李明文说着下了自行车，把车子支好，抱着双肩看着环儿。</br></br>“你看我干什么？”环儿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觉红了脸，也停下了前进的自行车。</br></br>“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李明文微闭着眼睛，轻轻地吟诵着，“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br></br>“你还真行啊！”环儿调皮地眨了眨眼，在胸前伸出拇指，“曹植的《洛神赋》被你用在形容你梦中的女神了。嗯，曹植的《洛神赋》写得真好！他极力描绘洛神之美，生动传神。虽然格调有些凄艳哀伤，可是我很喜欢，再者，全文辞采华茂，难怪千古传颂。怎么？李老夫子，还有没有要形容的？”</br></br>李明文挤了挤眼，摇头晃脑地又来了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br></br>“李白的《清平乐》，是用在赞美杨贵妃杨玉环的。”环儿说到這儿，狐疑地看着李明文，“你不会是梦到杨玉环了吧？”</br></br>“不知道，因为我不认识杨玉环，不过我隐约记得，梦中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孩与你的容貌相似。”</br></br>“瞎说！”环儿啐了一口，“我哪儿有你所吟诵的洛神那么美？再说了，没事我穿古代的服装干什么？”</br></br>“這不是梦吗？梦里的荒诞是难以想象的。”李明文虽然笑着，可是神色却极其认真。</br></br>环儿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那个梦不是更荒唐吗？怎么？他梦到的是穿宫装的女孩，而自己梦到的却是穿龙袍的帝王！這，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原因？</br></br>“在梦里，我遇到了那个长得像你而又穿着宫装的女孩。她对我轻声细语，诉说着一个什么故事。”李明文说，“她说的故事内容我忘记了，只是好像说我与她有什么生死约定，还有什么标记。我问她到底是什么标记，她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垂泪。在梦里的那个时候，我真正明白了‘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意境。”李明文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神情变得十分凝重。</br></br>环儿早已傻了，静静地站在那儿，忘记了过往的行人，忘记了身边喧闹的车声，忘记了自己身处于繁华喧闹的首都长安大街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