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扬长而去。
慕容鸾音望着锦褥上的血滴,一头栽倒在绣被里,他、他怎么是这样的……
难道祖母真的做了什么?
慕容鸾音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慕容鸾音望着镜子里脸蛋红扑扑的自己,欢喜至极,果然好睡眠才有好气色。许是扎的那几针生效了,又或许是不再憋着忍着,冲着萧远峥发泄了一通,肝经通畅了,这才有了好眠。
“姑娘,今日想梳什么发式,想戴哪一套头面?”
“多鬟髻,佩戴粉晶桃花那一套。”
碧荷含笑梳头,又吩咐冬葵去把绣了折枝桃子花纹的粉缎滚边大袖衫找出来。
这时窗外传来冬青的怒喝声。
“秋雁,你鬼鬼祟祟的作甚!”
正带着小丫头更换床帐被褥的茯苓一听,放下枕套就往外走去。
外头,冬青堵在台阶上不许秋雁上来,秋雁气道:“我也是瑞雪堂的大丫头,你凭什么堵在这里不许我进去服侍,快让开,世子夫人还等着我梳头呢。”
“何敢惊动您老人家亲自过来给我们姑娘梳头。”茯苓一出声,冬青自动让出位置来,“茯苓姐,你来的正好,快狠狠骂这个白眼狼一顿,她若急眼敢动手,有我呢,我一拳头就把她鼻子打出血来。”
茯苓居高临下看着秋雁,冷笑道:“你不回来,我还给你留着脸,但你竟敢又回来,打量我们不知你是绛仙阁于三年前故意留给我们瑞雪堂的细作?”
秋雁又慌又急,连忙解释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不过家里有事出去了两日,怎么就诬陷我是细作了?”
“若不是细作,那就更可恶了。说什么回家去了,分明是跑到绛仙阁烧热灶去了,蕊儿都瞧见了,你跟在繁霜墨痕屁股后头装哈巴狗。那你就是墙头草,白眼狼,我们瑞雪堂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旧主回来,我难道装看不见吗?”秋雁眼神慌乱,高声呼唤慕容鸾音给她做主。
慕容鸾音穿戴好后从屋内走出,看一眼秋雁就道:“我记得,洛表姐出嫁时挑选陪嫁丫头,你得了急症被家人接了出去,后来洛表姐出了门,你就又好了,但绛仙阁被老夫人做主上了锁,你的差事就没了,你老子娘嫌你是个吃闲饭的,就想把你嫁给宋嬷嬷的大儿子做妾,你抵死不从,是冬青帮了你,把你引到我面前。”
冬青气的挥拳,“我就不该帮她。”
茯苓讥笑道:“人心隔肚皮,你也不知道哪个是能养熟的,哪个是养不熟的。”
慕容鸾音抬手一压,茯苓冬青都立时垂手恭听。
“你见了我,你就说自己会梳头,给洛表姐梳过头,我就把你留下了,把你从二等丫头升为一等丫头,你在瑞雪堂这三年,我对你没说过一句重话,年节赏赐,有碧荷茯苓她们的就有你的。”慕容鸾音长叹一声,望向庭前枝叶茂盛的山茶花树,“秋雁,我因走了岔路,才留下了你,现如今我重回正路了,也希望你审视自身,切勿脚踩两条船。”
秋雁涨红脸,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我这会儿要回娘家去,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把铺盖收拾干净了,你在瑞雪堂这三年所得的衣物赏赐尽可以都带走。”
碧荷先让茯苓冬青簇拥着慕容鸾音出门,她则落后一步,对秋雁道:“身为奴婢,一心认二主是大忌,我们姑娘心善,旁人却未必。我若是你,就会拿上财物及时抽身远离。”
碧荷说完就提起裙子追赶慕容鸾音去了。
秋雁略有动容,心中怅然若失,可是一想到绛仙阁的的确确是府里的大热灶,就不觉得自己有错,给谁做奴婢不是做。
彼时,慕容鸾音已登上了停在侧门的朱盖璎珞车,碧荷跨过门槛,到了车前,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