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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得她吃一口甜糕都会中毒而死,就像你娘一样,馋嘴的贱妇,人家知道她喜食河豚脍,就弄个酒楼出来,打出鲜河豚的招牌,她自己就巴巴的去了,那一去就把命丢了,她死不足惜,那馋嘴贱妇竟把我用尽心血培养的继承人也带走了,我的璟儿啊——”

话到此处,萧长生仰面嚎哭。

萧远峥见他如此情状,想到父母之死,心头酸疼,陡生恐惧,他不能失去阿音妹妹。想到此处,蓦地攥紧拳头,背过身去,脱口就道:“我立马去把阿音带回来。”

话落,大步离去。

萧长生缓缓止住哭声,瞥着萧远峥走出园门,把袖子一撸,两手化爪就拼命抓挠起来,手臂、胸膛、脖颈,他只觉得浑身似有万蚁啃咬,痒的他恨不得把皮肉一口一口咬下来吃掉!

吃掉……

萧长生看向聚集在脚边争食的鲜活锦鲤,弯腰伸爪,一把抓起一条就放在嘴里撕咬起来。

侍立在侧的黑彧瞳孔骤缩,惊在那里。

却说萧远峥踏出采篱园后,走出去十几步,脑海中蓦地想起慕容鸾音的质问:

“你本心也想把我关在你的胸膛之内吗?可我不愿意了……”

萧远峥猛地闭上眼,不得不叩问本心,祖父已老,国公府早已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从始至终不只是祖父恐惧白玉京的无孔不入,也是他的恐惧,是他恐惧会像父亲一样,痛失挚爱,心碎而亡。可他不能死,撑起萧氏门楣,延续祖宗尊荣,是祖父自他幼时就凿刻到他心壁上的符咒,驱动的他一往无畏,步步登高。

可阿音不愿意顺从他了。

想到慕容鸾音决绝的神情,以及她试探性的那所谓“四全其美”的法子,只要一想到她躺在别人身下,洞房花烛的画面,他就心痛欲死。

休想!休想!那是他从小就圈定的妻子。

萧远峥蓦地睁开眼,一咬牙,转身又向采篱园走去。

走至柴门,向内望去,却见萧长生两手抓着一条锦鲤放在嘴上啃咬,锦鲤吃疼,鱼尾疯狂拍打他的脸,血水迸了他满脸。

“祖父!”

萧远峥急速奔至萧长生面前,一把夺下锦鲤,就见锦鲤的身子已经被吃掉了一个血窟窿。

“给我!给我!我浑身都痒,痒的想死!”

萧远峥岂能给他,连忙甩进了池塘。

萧长生仿佛疯了一般向池塘扑去。

萧远峥和黑伯慌忙拦住,把他死死按在轮椅上。

“黑伯,祖父这是怎么回事?”

黑彧张口结舌,看着萧长生死死瞪着他的狰狞表情,不敢开口。

“祖父,你真的病了,究竟是什么病?”

萧长生一点点舔掉嘴边的鱼血,稍稍缓解,喘着粗气,激动的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嘉懿太子得的是什么病了。不、不是病,是毒。”

“原来、原来嘉懿太子当时承受的是这样的滋味,怪不得他会自戕。”

慢慢的,萧长生激动的情绪平复,面露死气。

萧远峥听了,面露震惊之色,“什么,嘉懿太子是自戕?”

就在这时萧长生再度面露狰狞痛苦之色,“峥儿、峥你让我吃两条活鱼,待我骨头缝不痒了,我都告诉你,我没时间了。”

萧远峥禁不住看向他敞露的胸膛,只见上面遍布血痕,每一道都似挖掉了一条血肉。

“黑伯,祖父身上这些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

“我、我也是才知道啊。”黑彧心疼的手足无措,忽的想到什么,震惊道:“您说夜里鸟叫吵的您睡不着,就放生了,不会是被您吃了吧?”

“我要喝血,吃生肉,吃人肉!”

萧长生痒的受不了,浑身扭动,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