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脑都还没抓住,无用至极!
想到此处,便打定主意,在长盛帝薨逝之前,将白玉京的仙主抓捕归案。
“夜深了,你歇下吧。”
话落,起身向外走去。
慕容鸾音听他提及白玉京和仙主,顾不得穿鞋,赤脚踩在绒毯上就拦到他前头,“我大概知道你心里急了,又对陛下有愧,就想着尽快找到谋害嘉懿太子的凶手,好让陛下了却这桩心劫。但此时,已过子时,各大公廨都关门了,你能调派的人手、属下也都睡了,你这会儿能做什么去?倒不如歇一夜,明儿天亮再努力。”
萧远峥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怀疑对象,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此时正想梳理,见慕容鸾音拦住他,又精神奕奕一点也没有困倦的样子,就一把拉住她,撞开珍珠帘,穿过厅堂,绕过缂丝屏风,就去了他卧房窗下的大书案前。
“大驸马杨虬死了,但我在
查封他的居所时,查出了一本精细的账册,这账册上只记录了一种卖品,名叫‘长寿大药’,而这‘长寿大药’只是隐称,实际上是人肉,婴胎。购买者,非富即贵,上涉皇亲国戚,下及富商巨贾。”
萧远峥一边说着,一边铺开一张大宣纸。
慕容鸾音便忙去提了个暖水壶来,在砚台上滴了两滴热水,开始帮他研磨。
“由此推断,杨虬在白玉京的地位应当很高,随后我又严刑审问那些近身服侍杨虬的人等,就有人说,看见有五色鸟飞入杨虬房中,由此,我大胆假设,杨虬的上线就是仙主本人,先主通过五色鸟给杨虬传递信息。而后,杨虬的心腹小厮月奴,又提供了一条线索,说大公主每月都会去般若禅寺斋戒礼佛,每次杨虬都会陪同,会随身带着一个冷冰冰的大食盒,从不许下人碰触。假设大食盒里藏匿的是人肉,那么他是给谁准备的?无论他是给谁的,这个人必然就在般若禅寺。”
萧远峥一边说着,一边在宣纸上写下了“杨虬”“大公主”“般若禅寺”几个字。
慕容鸾音脚冷,便去抱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在他对面大圈椅上盘腿坐着。听到此处,微微睁大眼睛,“般若禅寺,是皇家寺院,是陛下替僧般若禅师侍奉佛祖的道场,那仙主竟就隐匿在此处,胆大狂妄到这般地步吗?”
萧远峥冷掀唇角,在“般若禅寺”的下方,写下了“般若禅师”四个字。
“二十多年前,般若禅寺只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小寺庙,寺中多是苦修士,般若禅师还只是一个法号智圆的寻常僧人,只因陛下在那时对佛法起了兴趣,又分身乏术,不能亲自侍奉佛祖,庆和大公主为博取圣宠就各处搜罗,想要找一个和陛下有些相像的人弄到佛前为替僧,最终就找到了这个与陛下有五六分相似的智圆。”
慕容鸾音忙道:“我也听祖母给我讲过,说这智圆面见陛下时才二十来岁,就已经佛法精深的令陛下叹服了。祖母听他讲经说法,回来就赞他,说他有宿慧,是佛子转世。还多次带我去般若禅寺游玩礼佛,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祖母就勒令我们全家不许再去,我喜欢那寺里的一汪泉水,就追在祖母屁股后头问为何呀、为何呀,祖母耐不住我的纠缠就说了一句,说他的佛法精深的太过了,凡夫俗子不会辨析,会有堕入邪魔外道的害处。自此,我们家礼佛、布施再也没去过那里。”
“我们府上,因着祖父厌佛亲道的缘故,我亦不曾去过。这次,因着杨虬案,我查到般若禅师,便把这位替僧彻查了一遍,他从一个苦修士,成为陛下替僧的轨迹十分清晰,但他是般若禅寺外来的和尚,直至被大公主选中才有了度牒,才成了僧录司正印,众僧之首。他进入般若禅寺之前的轨迹,既模糊又神异失真,他说自己有意识以来就是乞讨为生,后来被一个云游僧收了做弟子,坐下听云游僧传授佛法,一睁眼一闭眼,云游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