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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舅外祖此时的脉象,我下诊断,白玉京用来控制权贵的长生丹,是一种寄生人体的虫病,人体有虫,那就用打虫药,我结合我慕容氏祖传的一些打虫药的药方,添加大量附子,开了一张新方,现在已然熬成了一碗毒汤,我要给舅外祖喂下去,以毒攻毒,你要阻止吗?”

萧远峥怔怔看着坚定从容的慕容鸾音,“你确定吗?”

慕容鸾音轻“呵”一声,指着被捆在罗汉床上的萧长生,“他是谁,他曾是被誉为战神的冠军大将军,是定鼎国朝,立下赫赫战功的一代英豪。为了不沦为吃人的怪物,为了有尊严的死去,真心求死,求解脱,是你偏执自私,把他留在身边,宁愿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的尊严丧尽也不成全,你扪心自问,违逆他人意志的挽留、囚禁,是真正的孝与爱吗?”

这时,萧长生亦死死盯着萧远峥,眼珠凸瞪,血丝爆裂,流下一行血泪来。

萧远峥脸色煞白,缓缓抬手,拔出了塞在萧长生嘴里的一团锦帕。

“杀、杀了我……”

慕容鸾音见他妥协,便要上前喂药,萧远峥却从她手里夺走药碗,嘶哑着道:“我自己来。”

慕容鸾音没言语,默默把金针拿在手里,亲眼看着他一勺一勺把毒汤喂进了萧长生嘴里,一滴不剩。

约莫一盏茶后,萧长生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开始往外呕黑血。

“祖父……”

萧远峥缓缓跪下,垂眸落泪。

“你起开,且别忙哭丧。”慕容鸾音上前挤开萧远峥,一边搭着萧长生的脉搏,一边在他心窝上睃巡。

“茯苓过来,用白棉团擦拭黑血,若发现虫子就赶紧挑出来。”

“是。”

萧远峥见状,心中也升起一点光亮来。

此时,萧长生也挣扎的越发猛烈,带动的罗汉床吱嘎震颤。

萧远峥冷静归笼,当即召来观棋流星,让他们二人抱住床腿,稳固床榻。

就在这时,慕容鸾音看见萧长生心窝处肌肤下有东西在快速蠕动,当即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射出一根金针,猛地将那凸起蠕动的一点刺穿、定住。

萧远峥眼眸一症,瞳孔骤缩。

“阿音……”

“嘘。”

茯苓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白棉团,上面那扭动的,如丝线般的白虫,抖若筛糠,“姑、姑娘……”

慕容鸾音扭头看过去,脸色微白,压下恐惧恶心感,硬撑着把冬青喊了过来,让她准备一坛烈酒,把恶虫浸入其中。

萧远峥见萧长生挣扎的力道减轻,立时便道:“观棋,你去接替茯苓。”

“是。”

慢慢的,萧长生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吐黑血。

慕容鸾音再诊其脉,就变成了经脉不畅的脉象,这也说明,萧长生体内还有毒虫,只是暂时被附子毒汤压服了下去。

“如何,祖父可有生机?”

“若能彻底清除舅外祖体内的毒虫,说不得就能痊愈。”

慕容鸾音看向插在萧长生心窝里的金针,道:“你那里可有趁手的刀具,我想把那条虫挖出来。”

萧远峥想了想就道:“赵荆那里的飞刀可用。”

慕容鸾音用过赵荆随身携带的飞刀,就道:“勉强可用。”

一个时辰后,萧长生被包扎好伤口,挪去了东厢房安置。

厅上,罗汉床被下人搬了出去清洗,换了一张瓜瓞绵延纹三面屏紫檀榻,榻中摆放了一张紫檀嵌山水理石炕桌。

萧远峥更衣后,捧着梅青酒坛坐在上头,见烈酒中那两条毒虫不再游动,横漂水上,就交给丫头拿了下去。

时已黄昏,雪停了,有鞭炮声陆陆续续从府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