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反而抖的越发厉害,我就认命了。好了,别哭了,先给病人治病要紧。”
萧远峥却道:“我方才见你们父女合手治病,配合十分默契,慕容博士,能否依照此例行针灸祛毒之术?”
“不是我向你们夸耀。”慕容文博当即挺起胸膛,抚须笑道:“我家乖宝的针灸术还在我之上,她第一回捏针刺穴就能觉知到在脉穴中流动的气感,这就是她的天赋了,她本该是我慕容家医学的继任者,奈何……罢了,治病要紧。萧大人先等一等,这小幺儿的病更危急,先治他,阿音,咱们父女先带着病人去郊外找那女尸。”
“我那里的病人亦是危在旦夕,耽误不得。郊外的女尸命案大理寺接了,我即刻派人去把尸体带回大理寺,趁此期间,慕容博士同我一起前往大理寺先治要犯,如何?”
“也可。”
胡狸立时高高举起手兴奋的道:“萧大人,您派我去收尸吧,尸体附近若有凶徒遗留的蛛丝马迹,我都可以察觉出来,我也会分析案情,还曾拜过一个仵作师父,我懂验尸。”
萧远峥定定打量他一回,不置可否,转身看一眼抱着慕容文博手臂的慕容鸾音,道:“马车已在学馆外静候多时,请。”
于是,周顺慌忙背起铁蛋,周大娘在旁扶着,紧紧跟在后面向外走去。
慕容鸾音只留下了碧荷,让其余人等先回元宝巷慕容家,说明情况,免得阿娘和哥哥在家里等急了。
慕容文博走到前院,吩咐一个弟子熬回魂汤与五脏净毒汤,熬好之后即刻送去大理寺,这才带着慕容鸾音和碧荷登上了大理寺来请人的马车,马车穿着墨青色的车衣,车衣上赫然印着联珠獬豸纹。
那獬豸纹与大理寺正门门口蹲踞在须弥座上的獬豸一般无二。
墨青马车经过獬豸石像没有停下,而是去了侧门径直驶入,走夹道,穿过四重高墙在一面黑漆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慕容鸾音扶着碧荷的手从马车上下来,就见铁门上方一块石匾上刻着“大理寺狱”四个字。
彼时,天字号牢房中,一个穿囚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正躺在一张稻草为褥的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白。
慕容文博入内后,先诊脉,后扒开他眼皮查看了一番,就抬头看向牢房外站着的萧远峥,道:“你想保住他的命,还是其他?”
“只要能让他醒过来开口说话即可。”
“那就好办了。阿音,你过来。”
慕容鸾音上前,见躺着的这人囚服染血,十根手指红烂露骨,便知是被用过重刑了,禁不住一边展开金针布包一边问道:“他犯了何罪?”
慕容文博脸色大变,低声呵斥,“这里是大理寺狱!阿音你记着,我们是医匠,只问病症,其他的莫问莫管,装聋作哑方能明哲保身。”
慕容鸾音禁不住看向萧远峥,今日他身上穿的是宽袍大袖的绯红公服,头上戴的是展脚幞头,此时他垂袖背手站在灯火下,虽面容冷肃,却仍旧不掩神仪明秀。医匠可莫问莫管以保身,那他呢?
慕容文博将病人翻过来,令其呈趴伏状,头颅垂下,又抽出一把稻草折弯撑开他的嘴,紧接着就道:“定神,下针。”
慕容鸾音连忙轻晃脑袋,把脑袋里不该想的都泯灭掉,“是,爹爹。”
“在肩胛骨与肱骨连接之处,分枝上穴、分支下穴,向内斜刺,深入一点五寸。”
慕容鸾音照做,捏着针道:“爹爹,他此处的皮肉厚实,还需再深入半寸。”
“你为持针者,听你的。”慕容文博紧接着又道:“接下来要为他催吐,止吐需行七星穴,催吐又该如何?”
“逆行七星。”
慕容文博后退两步,抚须点头,“阿音,此时治他是以苏醒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