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要放什么屁,他不用闻都知道,能勾搭的势力。他是一个也不放过。
但他说的,有道理。
爱莎,深爱着他。
而他,亦是如此。
“全员出击!”库洛洛衣袂飘飘,摊开的手中,书页无风自动,“狙击所有异变的窟卢塔族人。”
“杀!片甲不留!”
所有人动了,他们一口吞下伊尔迷给解毒丸,直冲各式各样的怪物而去。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
酷拉皮卡的额头,紧紧抵在飞艇冰冷的舷窗上,视线穿透玻璃,死死锁住底下惨烈的战场。
每一次爆炸,每一声嘶吼,都像尖刀般剜着他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侧,站着断了一条胳膊、眼眶空洞的族长爷爷,以及一身灰扑扑、眼神浑浊、步履蹒跚的派罗。
“那些正在被清除的「怪物」是我们的族人。”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尽的自责,“爷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任性”
如果当时他没有执意要出去,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许这群黑衣人,就不会循着他的踪迹找到这里。
是他害了族人,害了爱莎他们
年迈的族长将酷拉皮卡的情绪看在眼里,心里也很痛。
但窟卢塔族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当下,又怎么能让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孩子承担。
也许,那个少年的邀请,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流星街啊。
“酷拉皮卡,”族长用仅存的、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少年柔软的金发,“你知道流星街么?你听过那句流传于黑暗世界的话语么?”
酷拉皮卡先是茫然地点点头,随即又用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是「我们拒绝一切,却也守护所有属于我们的东西」那句么?”
“是。”族长凝视着少年清澈却饱含痛苦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决定带着幸存的族人,前往流星街。从此以后,窟卢塔族,便是流星街的一部分。”
“你,也一样。”
他那只完好的手,沉沉地拍了拍酷拉皮卡因悲伤而微微颤抖、显得格外孱弱的肩膀,“族长已经老了,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您说!只要我做到的,我一定去做。”酷拉皮卡握拳于胸口,眼中满是坚定。
族长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那血肉模糊、空无一物的左眼眶,苍老的面容上凝聚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把我们失去的眼球,通通找回来!”
酷拉皮卡眸孔微怔,绷紧脊背,重重应了一声。
“是!”
这时!
浓郁的雾气伴随着一抹霞光而散,照亮酷拉皮卡的眼中燃起的,一抹名为希冀的火种。
此刻的他或许还无法完全理解,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背负责任,向着目标前行,族长的这份沉重的托付,将会为他灰暗的人生指明方向。
飞艇远去,战场上,失去了诡异再生能力的怪物们,如同沙尘,在风中纷纷瓦解,化为灰烬。
此刻染满鲜红血液的土地上,只有一道漆黑的身影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思薇娜喘息着,握紧手中的刀刃。
一旦这道黑影有任何不对劲,她便会出击,砍向她。
与她全身心的戒备不同,浑身浸透黏稠血污的飞坦,只是粗重地喘息了几口,便毫不犹豫地大步迈了过去。
思薇娜眉头紧锁如刀刻,握刀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指节泛出青白。
飞坦在众人屏息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一身黢黑、气息狂暴的爱莎面前,伸手拉下遮面的拉链,捧着她的脖根,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