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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喵一声 梵草萋萋 95784 字 1个月前

后背,左肩被烙铁烫出来的“妓”字,在烛光下像条盘踞的蜈蚣。

“他说他爱我,爱莎。”

对上我的视线,她低低地笑了起来,最后笑得前俯后仰,“他说他爱我,却要我继续留在这里,哈哈哈哈。”

那天她爬向我,俯身摩挲着我的脸颊,谆谆告诫,“感情是多余的,爱莎。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流星街女人的身体,可以是欲望,也可以是毒药,但绝对不能是爱。”

她用沾血的手帕擦我的脸,血腥味钻进我的鼻腔,“但你可以让所有人相信你爱他们。”

当时的我不懂,却也默默点下了头。

我以为跟瑟薇娅永远在一起,这就是活着的全部意义。

直到我在垃圾山后捡到奄奄一息的伊维塔。那孩子因为一块面包被人断了两根肋骨,碎发被血黏在脸上,眼睛却亮得惊人。

瑟薇娅看着我把人拖回家,默许我的任性,让我跟伊维塔成了第二亲近的人。

我们一起笑一起闹,一起去抢垃圾,一起揍不听话的小孩,也一起为讨厌的天气而骂骂咧咧,一起高谈阔论如何改变流星街。

那时的我,很喜欢他的眼睛,他看我的眼睛,也很美。

后来我才明白,救他,是我一生中最错误的仁慈。

瑟薇娅任务失手的那天,雨水把六区边界染成血色。我们躲在废弃的净水厂,伊维塔主动要求去找绷带和伤药。

然而,他带来的不是绷带和伤药,是被瑟薇娅刺杀失败的奥纳德。

私兵破门而入时,奥纳德主动揉了揉伊维塔的头发,那一抹我曾经最喜欢的金发,此刻却变得格外刺眼。

奥纳德要带瑟薇娅走,要杀人灭口,而我不愿,我拦住众人,却又被打倒在地。

当枪口对准瑟薇娅时,我只觉耳侧轰鸣,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在胸腔里炸开,随后我大声尖叫着冲了过去

意识全无。

温热的血从眼皮上滴落,等我回过神来,人早已浑身是血,不远处,十二具尸体正以扭曲的姿势倒在我的正前方,像极了童年被我失手捏碎的麻雀。

“呕——”

我全身瘫软,随后吐了,吐得天昏地暗,吐得整个胃部都在痉挛抽搐。

“真是漂亮的念能力,用你换你的母亲,怎么样?”

奥纳德从阴影里走出来,眼睛亮得像一盏烛火,瑟薇娅被他掐着咽喉提在半空,奄奄一息。

后来,瑟薇娅住进了六区最豪华的囚笼,窗外是永不凋谢的玫瑰园,窗内是能吞噬血肉的银色游鱼。

而我,成了奥纳德指哪儿打哪儿的狗。

可我的“驯服”,似乎从未真正取悦他。

他很喜欢欣赏我杀人的过程,眼神痴迷,却又总在最后,化作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困惑。

“为什么呢?”

他捏住我的下颚,近乎粗暴地左右扳动我的脸,像在审视一件有瑕疵的藏品,语气里充满了苦恼。

“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麻木地承受着,却心知肚明。他并不想看我杀人,而是期待我的精神防线,再一次彻底崩塌。

可讽刺的是,无论遭受怎样的刺激,我的情绪都再也无法如他所愿失控。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这份诡异的冷静从何而来。或许,是经历了一次崩溃后,灵魂学会了自我保护。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我自己也忍不住设想,想着,如果能做到,哪怕一次,我大概会马上弄死奥纳德,然后带瑟薇娅远走高飞。

可一切,终究都是设想

时光流逝,奥纳德折磨变本加厉,我却始终保持着可悲的清醒。命运却又给了我意外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