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这不懂?春杏,你差事比茯苓的要轻松一些,闲暇之余多学些出入上下,别想着欺负底下的人。”
如此都领了一通教训,借着昏暗的烛光,南枝分明瞧见了那俩人脸上心有不甘的表情。
春杏咬着嘴唇,茯苓捏着拳头,但不敢不从,都乖乖应了,“是。”
待春杏与茯苓一瘸一拐离开,南枝这才看向陈小娘子,语气温和许多,“姑娘已经歇下,不用在外头守着,去茶水间吧,有事翠平会叫你们。”
“好。”
立夏跟着陈小娘子齐声说,暗自探头看南枝的背影哩,倒完全没有嫉妒这般阴暗的情绪,反而学着她的行事。
陈小娘子见了,问道:“怎的,可是觉得南枝姐姐面冷?”
“哪儿能。”立夏摇摇头,“她,挺厉害的。”说罢,她的脸蛋与耳朵皆红润,羞涩上脸。
从前她是瞧不惯南枝,可见识过她的手段,又在青竹轩开了几轮的眼,回去再被父亲母亲一顿提点教导,早已不敢与南枝当面争脸。
先前她心心念念给公子当侍墨丫鬟,过后当姨娘。可小半年见不着公子们,加上她在青竹轩混得不错,这波动的心思也逐渐淡了。
她爹说得在理,当个管事也有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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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吩咐,下面的人只管尽快办好,以求邀功,故而给南枝找的稳婆很快进府了。
“不是说,郎中不宜长时间在后宅,便找个医女?”七姑娘这般问前来汇报的丫鬟,“怎么是个稳婆?”
“回大夫人的话,医女年青,大多家里事务缠身,得空的难寻,故而找了这稳婆。她唤牛稳婆,祖父父亲都是郎中,学了一手好本事,只脸毁了,不能当医女,只能当个稳婆。”
随着她的话,牛稳婆抬头,她脸上有一道疤痕,淡色的,从右边嘴角延伸到眼睛下面,有些可怖。
“婆子见过七姑娘。”她瞧着老实,只行了个不成体统的礼就木木地站在那儿。
“也罢,南枝,可好?”七姑娘抬了抬下巴,问旁边站着的南枝。
“奴婢都听主子的。”
“那你带她去安置,便在后罩房挑个房。”七姑娘摆手。
“诶。”南枝领着牛稳婆退下。
既然是有本事在身的人,又是老师,南枝就对牛稳婆端起尊敬的态度,“小心脚下,这儿滑。”
她没让牛稳婆与丫鬟们同住,后罩房有两个房空着,她开了其中一间,问牛稳婆,“这里可好?若你喜欢热闹,我就去带你去另外一处,与她们同住。”
“不用了,这里就好。”牛稳婆点头幅度很小,偏她整个人干瘦,瞧着就有几分可怜。
可南枝没太大感触,真正可怜的人走不进李府,况且,懂医术的人不需要她同情。
“那就成,我看你带的包袱挺大,是有被褥了吗?”
牛稳婆又缓慢点了点头,南枝又说,“我给你准备了被褥,都是新的,你瞧瞧,这床就垫在下边,你盖自带的,亦或是收起来,都随你。”
“再有,若缺了甚么东西,你只管与我说,我给你备上。”
南枝交代,牛稳婆不大爱讲话,应过后又站着,见状,她就借口出门了。
“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收拾收拾。”
待回到了正屋,七姑娘问起,南枝道一切都好,“才认识,性子还不清楚,往后仔细看就是。”
“对了,姑娘教我盯着春杏,这些天……”南枝一一说,边揣摩七姑娘的神色边改字眼,“当差麽,不算积极,可也没犯甚么大错,只老是欺负茯苓,也不知是甚缘故。”
“哦?”七姑娘饶有兴致,前世她院里并没有春杏,茯苓也没有落魄,“依你看,春杏这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