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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去了一旁的凉亭等待。

“这位小哥。”张良来到大门前, 熟门熟路地塞给守门杂役几个铜钱,“烦请通传一声,找甲字班的李修远李公子。”

杂役掂了掂铜钱,咧嘴一笑:“又是找李相公啊?等着。”

书院内,李修远正在斋舍与三位同窗论策。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少年们的模样英姿飒爽,好不鲜活。

“《盐铁论》有云,山海之利,当与民共之。”他指尖轻点书页,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故学生以为,朝廷专卖虽可充国库,却苦了灶户。”

赵明轩正要反驳,忽听门外杂役高喊:“李相公,您家俊俏哥儿又来啦!在凉亭候着呢!”

斋舍内霎时寂静。

只见方才还引经据典、神情肃穆的李修远,突然“啪”地合上书册,眼角眉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

他匆匆起身作揖:“诸位,今日先辩到这儿。”

“哎哟,又是夫郎来探望啊?好、羡、慕——”张子谦挤眉弄眼。

“上回是来接你回家;上上回,是送新做的棉袍;这回又是什么?”

李修远耳尖泛红,却不理会同窗调侃,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

刚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床头取了样东西揣进袖中。

“啧啧,瞧他这急样。”赵明轩摇头,“哪还有半分‘冷面郎君’的样子?”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他们倒要看看,顾老板此回又给李修远投喂什么好吃的。

凉亭里,顾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食盒边缘轻轻敲打,每一下都仿佛敲在自己心跳的节拍上。

四日未见,却在此刻突然局促起来。

明明已经是夫夫了,怎么还像个怀春少年似的。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笙一抬头,就见青石小径尽头,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疾步而来。

李修远今日穿着书院统一的靛蓝长衫,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比在家时更添几分书卷气。

只是那急促的步伐,完全破坏了文人该有的从容。

“你慢些。”顾笙忍不住迎上去,“我又不会跑了。”

李修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刹住脚步,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目光灼灼地将顾笙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最后定格在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上。“你”嗓音有些干,他清了清嗓子,“怎么来了?”

是那发亮的眼睛,彻底出卖了他的欣喜。

“我想你了啊。”顾笙抿嘴一笑。

“新做了吃食,顺便带来给你尝尝。”他将人引入凉亭,垂眼掀开食盒,借机掩饰发烫的脸颊。

“这个叫泡面,用开水一泡就能吃。”

张良早已机灵地去找杂役要沸水去了。

食盒里飘出的香气无人理会。

李修远突然上前一步,借着石桌的遮挡,小指悄悄勾住顾笙的腰带。

“我也想你,”他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畔,“不只想吃这个。”

顾笙手一抖,差点打翻辣椒油。

他飞快地瞥了眼不远处和张良闲聊的书院杂役,用筷子尾轻轻戳了下李修远的手背。

“规矩些。”眼波流转间却满是娇嗔,“读书人呢。”

李修远低笑,非但不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将整个手掌贴上顾笙后腰。

隔着春衫,轻轻摩挲着,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

“在斋舍睡不着。”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拇指在顾笙腰窝处画圈,“怀里没有你,被褥也没你的气息。”

顾笙耳尖瞬间红透,“那那给你做个荞麦枕带来?”

话一出口就想咬舌,这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