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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人约莫六十出头,手上布满老茧;孩子十二三岁模样,虽然瘦削但眼神灵动。

“阿福,把剩下的鸡排热一热。”顾笙吩咐道,转向老妇人,“阿婆用过饭没?边吃边说。”

热腾腾的鸡排递到面前时,小男孩的肚子响亮地“咕噜”一声。

他羞红了脸,却坚持让奶奶先吃。

“造孽啊”张婆子咬了一口,眼泪就下来了,她断断续续道出原委:儿子儿媳去年染疫去世,只剩她与孙儿相依为命。

牙行嫌她老、嫌孩子小,偶尔接些浆洗的活计,勉强糊口。

“你会算数吗?”顾笙突然问那孩子。

张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会!阿爹在世时教过,还上过两年私塾,识些字!”

“明日卯时来摊上试试。”顾笙说道,“阿婆负责清洗厨具,处理果子,良子就跟着阿福学招呼客人,试用三日,合则留下,每日每人三十文工钱。”

老妇人激动得就要跪下,被顾笙一把扶住。

“先说好,”他正色道,“我这吃食的配方是立身之本,若留下,需签保密契书。”

张婆子连连点头:“应当的!老身晓得轻重!”

张婆子手脚麻利,把灶台擦得锃亮;张良更是机灵,不过两日就记住了所有常客的喜好。

“公子,那位穿蓝衫的公子喜欢多放辣。”

“东街茶楼的掌柜订了使十份炸鸡排,说是申时来取。”

“今早收的铜钱我都数好了,一共八百六十文”

顾笙看着账本上工整的字迹——这孩子竟还偷偷学了写字。

晚上的时候,顾笙研着磨,问道:“我想把张阿婆和张良留下,你觉得怎样?”

李修远正在练字,闻言笔尖一顿:“可想清楚了?”

“嗯。”顾笙停下手中动作,“我观察那孩子几日,做事踏实,心地也纯善,最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我想把果酱的配方改良,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帮手。”

李修远若有所思:“既如此,不如直接签了卖身契?我托明轩找个可靠的保人,把手续办妥。”

两日后,张婆子带着孙儿在契约上按了手印。

顾笙特意将契书条款念给他们听:十年为期,包吃住,每月二百文例钱,期满去留自便。

“东家仁义”张婆子老泪纵横,这条件比牙行给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顾笙将契书锁进匣子,正色道:“既是一家人了,有些事也该交代清楚,”他取出一个小本子,“这是食味坊的规矩,阿婆负责监督。”

条条款款写得明白:不得偷盗,不得泄密,不得欺客最后一条却让张良红了眼眶——“凡坊中成员,有病须及时告知,医药费从公中出。”

“多谢东家”少年声音哽咽。

顾笙揉了揉他的发顶:“明日开始,我教你熬制基础酱料。”

有了张家祖孙帮忙,食味坊的活总算轻松了一些,顾笙得以抽身研发新品,陆续推出了“香酥鸡柳”“蜜汁鸡翅”等花样。

最受欢迎的还是那秘制果酱,如今已卖到一两银子一瓶,仍供不应求。

这日收摊时,赵府的小厮突然匆匆赶来。

“顾老板,我家小姐明日赏花宴,特意嘱咐要十瓶金装果酱!”小厮递上一个锦囊,“这是定金。”

顾笙打开一看,竟是五两雪花银。

所谓“金装”,不过是用了李修远订制的青瓷瓶,瓶口系条金丝带罢了。

“桃红姐姐说”小厮压低声音,“小姐近来心情不佳,唯有这果酱能让她展颜,老爷都夸顾老板手艺好呢!”

顾笙心下好笑。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