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
等到终于摆好,外面也还剩一半,只能分开两炉烧了。
他直起身体拉长胳膊扭了扭腰、松了松肩,然后原地做起广播体操,一边回忆动作一边做,没有注意身后,北阳搬着高过头顶的柴过来,视线不大好,两个人就这么撞上了。
顾篱一记后旋腿正好踢在柴堆上,疼得捂着脚踝单腿在原地跳,北阳扔了柴堆来扶他:“没事吧?”
“有事有事,”顾篱连连吸气,“撞骨头上了,疼死了。”
北阳码了个小柴堆给他坐,顾篱缓了一会儿才看见他手上有点血迹,立刻放下自己的腿,拉他手来看:“你怎么了,哪里出血了?”
“没事。”北阳企图收回手,又被顾篱拉过去。
应该是掌心被柴蹭破皮,出了点血,确实不严重,但是肯定很疼,顾篱给他吹了两口气,北阳缩回手,顾篱以为他疼的:“别搬了,快去洗洗手。”
“不疼。”北阳站起来,去捡散落的柴,顾篱也去捡。
松原搬着一大捧柴从大山洞过来,看见他俩一块在捡柴就没直接松手扔,而是蹲了一下放在地上。
顾篱捧着几根柴兴师问罪:“是不是你给北阳堆得那么高。”
松原莫名:“怎么了?”
“他都看不见路,害我刚刚撞到了。”
联想刚才散落一地的柴,松原一下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反过来嘲笑他们:“我比他堆得还高,怎么不说你们两个人都不看路。”
顾篱理直气壮:“我们都受伤了,当然怪你。”
松原:“……”
对顾篱以外的人来说,行动不受影响的伤都不能叫伤,松原不跟他理论,问他:“放好没?”
“没呢,还要封个顶。”他放下柴,过去把剩下的砖放在窑顶。
看他放平了,松原就去点火,顾篱又拉他:“等一下再等一下。”
“怎么了?”
顾篱看着窑:“要不还是再封一下口?用泥糊一下。”
普通的陶器搭个炉子就行了,这次可是上了釉的,他想尽可能烧出高温来,虽然不知道正经柴窑长什么样,但是他知道有个词叫“封窑”,顾名思义就是要密封。
但是北阳说:“全糊住火烧不起来。”
顾篱一想也是,他搞不明白了,决定折中:“那封一半吧,烧不起来再拆。”
这几天做陶泥,大山洞里有不少已经挑出石头的泥巴,顾篱捧了一部分过来,和上水,小心抹在砖块的缝隙间,只糊了一半,还剩一半留着当烟囱。
烧陶器是要慢慢增温的,点火之后先用细柴烧,烧热了再换成粗木柴。
等火烧旺天已经大亮,松原站起来:“你们在这烧?我去给猪找点能吃的,我看你那猪都饿瘦了。”
兔子只吃草,猪光吃草有点吃不饱,顾篱已经很努力地在养,但猪能吃的东西很多人也能吃,部落的亚兽人也会在相对暖和的时候在部落附近挖草,肯定是要紧着人的,他最多只能挖点人不太吃的草根,还得注意不能挖太多,怕来年不长。
兔子还好,眼见着猪是一天天瘦下去了。松原还怂恿过他:“要不早点杀了吧,越养肉越少了。”
顾篱没同意。
顾篱往猪圈方向看了眼:“你去找什么?哪里找啊?”
松原说:“去林子里挖草根,挖虫子,有什么挖什么。”
“那能挖到多少啊,而且这么冷。”顾篱下意识反驳。
“那怎么办,你又不肯杀,总不能真的等饿死了啃骨头吃猪毛。”松原笑起来,“那不是白养了。”
话是这么说,顾篱还是不同意,他养猪的初衷是做食物储备改善生活,不是为了给家人增加负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