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质疑,还有这该死的病,她一个人扛起集团重任的时候累不累?她会不会说一句,让这世界毁灭吧。”
“这与我无关。”
“那我呢?”鹿柠之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眼泪浮现,声音染上浓重的哽咽,“您给我选的联姻对象,如果被她们知道,您的宝贝女儿曾经被拐卖过,那她们会不会用最肮脏的词汇在背后蛐蛐我,会不会满脑子意淫我猜测我是不是早就不是处女之身?我是不是一个破鞋?会不会在我发热期难受的时候,她们将抑制剂藏起来,逼迫我承认这些。”
“不会的。”
“不!”鹿柠之果断地否决,“你看待裴颂,不就是在看待一个精神病吗?”
这话确实没错。
心里怀疑的种子种下很难根除,否则怎么会有一句人心中的成见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是裴颂在凌云寺从人贩子手里救了我,你知道人贩子的膝盖骨是如何碎的?是裴颂,是裴颂帮我出气的。她那时的眼神,就告诉我,我的仇人便是她的仇人,我受过什么苦,她就让对方百倍奉还的决绝。”
裴颂从沙发后面站起来,动作轻柔地将鹿柠之拉进怀里。她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从口袋里拿出湿巾,为鹿柠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鹿夫人大约有几秒钟的愣神,裴颂居然在现场。
而顾似鹭此时从外面把晚餐拿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尴尬的环境,鹿夫人僵立地站着,而鹿柠之在裴颂怀里小声啜泣。
她适时地说道:“鹿阿姨,裴颂需要静养。当然,柠之的身体也接受不了情绪起伏。”
鹿夫人说道:“似鹭,你陪阿姨去见一见裴颂的主治医生吧。”
等到这两人离开后,病房里重归寂静。
裴颂双眼被绷带遮着,她的手跟鹿柠之十指相扣,想要将她那冷冰的手焐热,却又觉得不够。她索性将鹿柠之牢牢扣在怀里,她像是一个懦夫,居然让柠之面对鹿夫人的怒火。
她好该死。
她真的好该死。
“柠之对不起,我让你独自面对。”她低喃着,指尖摩挲着,挑起她的下颌,落下一个缠绵的吻,舌尖缓慢碾过她的唇瓣,吮吸着上面薄薄一层的蜜糖,像是在安抚着她,也像是再确认什么,柠之真的回到她身边。
这不是她的梦,这就是现实。
“柠之。”裴颂缠绵地唤着,她微微喘息,退开些许,“我没想到你为了我和你妈妈吵架。”
“你,你的眼睛还没好。”鹿柠之声音颤抖,脸上有着纱布的摩擦,隔着纱布也能感受到她眼睛周边的红肿,“你药换了吗?医生怎么说?”
“八小时一次,下一次换是凌晨0点。”裴颂一边拍着她的心口,故作轻松:“医生说,让我少接触阳光,说我心结解了就不会看世界是黑白色了。心结结不结不重要。”裴颂深情地与她对视着,“在我眼里,柠之永远都是与众不同的。”
“那我给你换吧。”
“别。”裴颂松开她,将她按在沙发上,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我的眼睛很可怕,你看了会做噩梦的。还是让护士来做吧。”
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她不愿意让她看到她最狼狈的一面。
鹿柠之没再坚持,她转移话题:“那吃饭吧。”
她打开盒子,浓郁的香气瞬间散开,里面是同仁堂的燕窝,小某国的长江鲫鱼汤,黑松露虾仁蛋炒饭,爆汁果香牛肉,石磨手工豆腐,水笋红烧肉,几串街边摊的烧鸟烤串。
两人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柠之会在家里等着她,而她会给柠之带鲜花,带好吃的开心果蛋糕,会下班后立刻飞回她的身边,黏着她,抱着她。
由于,裴颂看不见,鹿柠之耐心地喂她,每一样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