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会上来,他没办法忘记,也没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本来他都洗脑好是自己多想了,云清非要不睡觉在这问问问。
程澈想揍儿子了。
“爸,你怎么不说话?”蔺云清裹着被子问。
程澈目光停在云清脸上,缓声说:“不知道。”
“哦。”蔺云清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又问:“那你以后想要几个孩子?”
“一个都不要。”养云清就够累的了,再从头养一个孩子,他宁愿去跳楼。
蔺云清强压着嘴角的笑容,“真的啊?”
程澈后知后觉云清在担心什么,他抬手拍拍云清脑袋,“真的,除了你一个孩子都不要。”
“好。”
蔺云清心满意足地睡觉了,程澈却睡不着。等人睡熟后,给他掖掖被子,脑海中不断闪过和郁松相处的各种细节。
他头疼地按着眉心,推开卧室门走到冰箱前,给自己拿了瓶椰子水。
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他想起郁松的皮肤总是带着凉意,只有今天,握着他的手时掌心都发热发烫。
他现在想到火灾,不止会想到父母,还会想到郁松破窗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幕。
程澈紧握着水瓶,倚靠在冰箱门上,目光虚落在空中,眼神放空,可是思绪却被郁松填满。就连身边突然多了个人都没察觉。
“你怎么不睡觉?”
程澈被吓一大跳,心跳如擂鼓,但很快认出是郁松。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照在落地窗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白影。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程澈不自然地喝口水,掩饰自己的紧张。
“是你没听见。”
“……”
“不跟你争这个。”
郁松轻呵一声,程澈又问:“你怎么不睡觉?”
“伤口疼。”
如果今天郁松没上来,程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会被那个荒谬的念头留在火海中。
“我看看。”程澈打开灯,郁松的伤在左手手臂,大半个食指长的烧伤,面积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已经被包扎好了。
“疼得睡不着吗?”他手指抬着郁松的手腕,小心地察看包扎边缘是否有红肿,还好没出现这种情况。
郁松垂眼看着程澈的发璇,“嗯。”
“要不吃颗布洛芬,我今天问医生了,如果你实在疼,是可以吃的。”
“已经吃了。”
“什么时候?”
“睡觉前。”
“那不能再吃了。”
郁松伤口疼得都睡不着,程澈也没办法撇下他一个人,找了块浸过冷水的毛巾,拧干托着他的小臂。
“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
程澈却不赞成,“你不是都疼得睡不着吗?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没有感染,太晚了,不想去医院。”
程澈语气加重,“这事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郁松迅速改口,“已经好多了。”
程澈半信半疑,“你别忍着。”他知道郁松喜欢忍着不说,今天都说疼得睡不着,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程澈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换衣服去医院看看。”
郁松赶紧拉着程澈说:“不用,我自己有数。”
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劝下来了,但是程澈真是一点都不敢睡了,守在郁松床边叹气,“不舒服要及时说,你看看云清,自己打游戏久了手抽筋都要嚎半天。”
“我和他不一样。”
“你比他优秀多了。”各个方面而言。
郁松反问:“优秀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