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话。
郁松小心地和程澈保持着一掌宽的距离,宛如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线。
次日早上起来时,付老师已经把鸡蛋煮上了。
“付老师,您起来得可真早。”程澈打个哈欠,把鸡蛋从锅里拿出来。
付闻生正在看手上的数学杂志,扶着老花镜说:“这雨下得太大了,根本睡不着。”
“听说今天才是台风天登陆的日子。”郁松在厨房帮忙,拿出昨天程澈从家里拿的汤底,探出头说:“付老师,我们早上吃云吞面怎么样?”
程澈自卖自夸说:“我们自己在家熬的汤底,可香了。”
“好啊。”付闻生拿起杂志走到厨房说:“听你们的安排。”
同时还把杂志上其中一页指给郁松看,“你看看这里,晚点说说你的想法。”
郁松擦擦手接过杂志,程澈看本来就不大的厨房挤满了人,“付老师,您赶紧去沙发上坐着吧,厨房地滑,您本来脚都崴了,就别到处晃了啊。”
付闻生在程澈敲了一记,“嫌我碍事?”
“哪敢哪敢,您去歇着吧,面马上就好,等好了我给您盛一大碗。”程澈摸摸脑袋,这一下也不痛不痒的,付老师就喜欢和他闹。
“这小兔崽子,把我当小孩哄呢。”付闻生笑着拿手指指他。
郁松扶着人到沙发坐下,两人拿着杂志讨论得有来有回,关于不懂的地方,郁松虚心请教。付闻生稍一点拨,他就能明白。
付闻生欣慰地点点头。
虽说平时保姆照顾的也很体贴,但是家里总是缺个说话的人。眼下有郁松和程澈在,空荡荡的家里都热闹不少。
郁松天赋高,是难得一遇的少年奇才,能陪他一起讨论研究。虽然性格傲气,偶尔还会因为一些分歧点和他争起来,但是只要能说服他,他也就夹起尾巴做人。
付闻生喜欢这个性格,骄傲但不自负。
一味顺从他,讨好他的,他嫌没主见。但太骄傲,甚至目中无人的,他也不喜欢。
郁松这样刚刚好。
至于程澈,虽然接触不多,但活泼开朗,武术本领也好,一看就是下狠功夫学过的,闲来无事还能舞剑打拳给他看。就是学习上不够上心,得让郁松多盯着点。但这也是无伤大雅的问题。
关键是这两个小娃娃都不嫌弃他这个老头,台风天还愿意守着他。
付闻生面上虽然没提,心底还是很受感动的,将近两月,两个孩子没少照顾他。
“是不是台风一过,你们马上就要开学了?”
程澈将面碗端上桌,“是啊,本来明天就要开学,但是因为台风天学校就延迟开学了。”
郁松帮忙拿筷子递给付闻生,“到时候我们就没时间经常过来了。”
“上学是要紧事,你们忙。”付闻生挑起一筷子面尝尝,竖起大拇指赞叹说:“小澈这面条做得真不错。”
“那是。”程澈得意地扬眉,“我把汤底留给您,我过几天开学也用不到。等到时候新保姆过来,您给她说一声,平时早上用来下面条吃很方便。”
“你们好好上学去,别操心我,等我有空了去学校去看你们。”付闻生胃口不错,一碗面几乎吃了个干净,程澈也没敢给他盛太多,毕竟岁数在这里。
付闻生吃完饭闲下来,招呼程澈过来,“上次给你那两套数学卷子写完了吗?拿过来我检查。”
程澈装死,说自己碗还没洗。
“小松去洗,你把试卷拿过来我看看,我可是专门找人要的题目,给你查漏补缺最好了,开学就高二了,考大学是个要紧事,你现在成绩上海川大学都还差得远,得上心。”
付老师一啰嗦起来,就跟念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