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地细扎着安妤的感官,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撤回太过于关注的目光。
尽管不是第一次观察,但安妤的目光总会在这双修长有力的双手上停留。
不知道是不是近期要处理的事情全都堆积到一个时间节点的问题,安妤总觉得昨天跟今天,自己的状态不太好,处理事情的思维逻辑也跟卡了壳一样迟钝,总有种精神气不足的感觉,连呼吸都比平时轻了许多。
身体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来一下,出点什么意外吧。
想着,安妤摁下些车窗,外面的冷风随着缝隙一股脑地钻进来,连着她感官上的热气一起裹挟走。
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车子缓缓开出了训练楼,朝着后边的小山丘开去,那片鲜有人迹。
一路上,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讲话。
“姐姐,有个决定想事先跟你沟通一下。”
陈言煦稳稳熄火,车子停在路边,冬日的山林光秃秃的,平增几抹凄凉意味。车子贴了防窥膜,从外面的平行角度几乎看不清里面,从里面却能很清晰地看清外面的风景。
有什么事情要跟她沟通一下?
“啥?”安妤转头,对上他炙热的目光。
这是两人自从那天晚上分别后的首次碰面,青年一头凌乱的卷毛,显然是刚睡醒就开着车来找她了。
陈言煦望着她,郑重点头:“嗯。”
“你说。”
安妤眸光微动,视线不可自控地下移,他今天穿的是棕色的棒球服,两只袖子那用黑色的皮质料子拼接上去,集中注意看,还能看见他棒球服领口冒出来的雪白毛茸。
看样子是直接在睡衣外面披了外套就出来了。
再下面是一条黑色的工装裤,松松垮垮地套住他两条屈起来的长腿,所幸驾驶位空间足够宽敞。
“我想在x博上发一条申明。”
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声明?
那就发呗。
男人脸庞白皙,浓眉星眼。他就用他那双淬了星辰般闪烁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安妤,带着炽热的情愫,丝毫不回避。
面对这种坦然宣之的情绪表达,安妤微微歪头,这才意识到他要发的内容,估摸着是跟自己有关系。
想到这,安妤心头一跳,她稍稍错开交融的目光,语气却是直白地问:“发的内容跟我有关?”
陈言煦也没回避,坦诚道:“嗯。”
察觉到她的不适,陈言煦心弦一崩,几乎是自爆式地开始输出。
“但是,姐姐——如果你不愿意,不想我发的话,我也不会发的。”
“一切都是以你的感受为先。”
“早上那件事情,我很抱歉,因为我的比赛失利,导致你的人身安全遭到威胁。我不想再跟只缩头乌龟一样在后面,看他们一直在网上舆论你。”
“事情并不是他们编造的这样”
他说的话在安妤听来有些语无伦次,但她勉勉强强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男人边说着边往她这边靠,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最多不会超过一个班农夫山泉的瓶身长度。
陈言煦停下了动作,用湿漉漉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像只委屈护主的小狗,终究是停在了一个人体对于外人接近触发接近保护措施的安全距离之外。
很有分寸的距离,很克制的情感诉说。
安妤眨眼:
“嗯所以——”
“你要发什么?”
陈言煦猛地低头,刚浑身蔓延出来的爆裂气息瞬间消散,就像只被突然扎破而迅速干瘪下来的气球,软塌塌的。
安妤注意到他的耳根微微泛红,连有意抽离的眸光也是肉眼可见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