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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染上了阴霾。突然觉得这雨下的不是时候,心下烦闷,只不停的让人对颜家双胞胎上刑。

分开的两间牢房,一间鬼哭狼嚎,另一间无声无息,两人都受着磋磨却无一人松口。这颜喻也就算了,好歹是永乐侯的心腹。可这颜承继又是为何一言未发。他瞧着那活死人的模样……原本还想从这人身上找突破口,没成想这人竟然口风这么紧。

余晋百思不得其解,他原本以为,按照颜喻对颜承继的狠辣,颜承继应该迫不及待的投向他们这边才是……想不通,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林铮正在书房喝着热茶,翻看着一些陈年旧案的卷宗。这雨声和烛火噼啪声交织,堪堪让这书房染上些烟火气。只他不慌不忙的模样,让余晋烦躁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

“烦请林大人解惑。”余晋拱手道。只看林大人胸有成竹的模样,怕是内里早有乾坤。

“永乐侯既然敢放心用他,自然是拿捏着他的把柄……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林铮放下手里的卷宗,卷起袖子,这古人的衣袖就是麻烦,宽大灌风,做什么都有些感觉不方便。

他也不是精心人,这衣服还是当初昭妃吩咐为他准备的,十余套,渡过这整个春天是不愁的。就是外人看着一套衣服反复穿,总是显得有些寒酸的。好在他模样好,就算批个麻袋,旁人也觉得这人宛若仙人。

只仙人睁开眼那刹那的寒光骇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好歹也是在千军万马中厮杀过,趟过血河的人。人的气质从来都不是天成,而在于历练。

“这……”会是什么样的把柄呢?家人?不,他们没有其他的家人……余晋反复思索着。

“好了,乱猜也是无用,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弄碗姜汤喝,祛祛寒。”林铮摆摆手,余晋退下,至于他有没有听林铮的话去熬姜汤……反正话已经说了,做不做是余晋自己的事,林铮可不当老妈子。

“沙沙”的脚步声因着是布鞋,原本应该很轻,却又在这空当的地牢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想想林铮自己住的地方都只是去了尘,活的很粗糙。

这年久失修的地牢环境又能好到哪里去。又脏又臭才是正常的事。

似乎是被浊气刺激到,某个牢房内传出粗粝的咳嗽声。声音并不亮堂,如老人迟暮的悲鸣。

林铮独自一人闻声走去,沿路的守卫半跪复起以示尊重,整个过程训练有素而不发出一点声响,足以看出,这是精兵中的精兵。而林铮也不负君上所托,不过两日便抓来了永乐侯的心腹之一。面对这座大厦林铮选择从基石凿起,一点一点的蚕食,终会倾倒。

锁着牢门的锁链有三道,开启的时候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牢里的那个人只瑟缩在墙角,连头也未抬,他手脚上的指甲早已被扯走,鲜血顺着指缝脚缝向下流淌,整个人像是浸泡在血水中,骇人又心惊。

牢门终于被拉开,发出笨拙的“吱呀”声,林铮看着眼前的颜承继,神色漠然。

两人便这般在浑暗的烛光下,一个站立如松,一个如一滩烂泥。静对无言良久。

林铮想,他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

“对于你来说,活着是件绝望的事吗?只要你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会让你活下来。”林铮蹲下身,拂开颜承继眼前的头发,这人才颤动下眼帘,眼中的神情却毫无波动,似乎对林铮的言语无知无觉。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有甚区别?他别无所求,只觉得快要解脱了。

真的毫无所求吗?林铮从袖口抽出一叠纸正对着颜承继的眼。颜承继年幼时进过私塾,是以是认得字的:“这上面记录着那些曾经试图帮助过你的人,虽然基本上都被颜喻弄死了,可他们的家人有些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