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尖抵在那刺目的白色上。
冰凉的,柔软的。
和他梦里很不一样的。
比他做过的任何一个梦都真实,都清晰,简直让人想流泪。
鄢敏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温度,一怔,好似被人点了穴,整个人僵在原地。
空气中有熟悉的皂角香,简直和几年前一模一样,闻起来恍若隔世。
段冬阳看她侧过脸,灯影下睫毛好像一把黑刷子,一眨一眨,把那双眼刷得晶莹剔透,好像黑宝石发着幽幽的光。
十几年的折磨,他着了魔,发了疯,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段冬阳握住鄢敏的后脑勺,猛地吻下去,那样凶猛,那样霸道,不给鄢敏任何挣扎的气口。
他就要把她抱进怀里,揉进身体里,把十几年的的空缺补回来。
只是一瞬间的愣神,鄢敏就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她被段冬阳强制着,滑入暧昧的深渊,被迫陷入这朦胧的甜蜜气息里。
她感受到他燥热的呼吸,发觉他沉重的气息,撒在她脖颈处。
他*的轻喘像网一样,将她细密笼罩,然后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你疯了?”鄢敏骂他。
“我真的是疯了。”段冬阳咬牙切齿,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喃喃重复道:“我就是疯了,才等你这么久。”
等她?
鄢敏止不住冷笑,一阵恶寒,连骨头缝都冒着冷气。
她说:“我没有让你等我。”
“可你也没有和我说过分手!”
明明没有酒气,为什么段冬阳的眼睛那样红,连神色也带着酒后的迷茫和迟钝。
他眼里的可怜像两洞火焰,炙烤着她,反反复复,烤着她的心。
鄢敏别开脸,“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
是我先来的,是我先排队的。
段冬阳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
鄢敏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好,你要我和你说分手是吗?我现在跟你说。”
段冬阳的眼里闪过一丝躲闪。
那一瞬间,鄢敏看出他的难以置信。
也许他根本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屁颠颠跟在他身后的女孩,追着问他,喜不喜欢她的女孩,今天竟然能毫不犹豫拒绝他。
“我真的是疯了。”
段冬阳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无比,“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了。”
温热的体温撤离,段冬阳合了合眼,又睁开,长腿迈进,沉默着从鄢敏身旁走开。
鄢敏在楼上的窗台,看到段冬阳离开的身影。
树影浮动,月光下一切都无比朦胧。
鄢敏看到段冬阳按开车钥匙,“哔”的一声尖锐提示音,划破天际。
段冬阳拉开车门。
然后——
抬起头。
鄢敏身体一滞。
月光下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树影,平稳地送到鄢敏眼前。
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跳那样清晰,那样躁动,她真的会以为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梦,那又该怎么解释,段冬阳眉心那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究竟为何?
鄢敏猛地后退一步,合上窗帘。
安静了好一会儿,窗外才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段冬阳走了吧?
鄢敏仰面倒进床上,才补充过睡眠的大脑清醒无比。
她开始给自己找事做。
当她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大皮箱,惊讶地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皮箱竟然干净如初,一点灰都没落。
她知道家里有钟点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