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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上他的心口, 再次慷慨地输入灵力温补他的心脉。

齐佑微没有阻止, 脸色肉眼可见诡异地红润了起来。

“你灵力都恢复了?”齐佑微突然问他。

李彦泽实话相告:“今早起来凝滞的灵力就有松动,想来明早差不多便能完全恢复。”

齐佑微笑了一声,脸上挂上那温雅的笑来, 一句挽留的话也不说,只是伸手摸向茶壶。

“既然是饯别,怎能不敬你一杯酒,只可惜我身体不好, 只能以茶代酒。”

李彦泽本能地觉得此时的齐佑微很不对劲,但他心中亦有怨气。

不知为何,明明和齐佑微不过萍水相逢,但他下意识就觉得齐佑微不该骗他瞒他。

旁人骗他,李彦泽最多会反感,但齐佑微骗他,就会莫名生了怨气。就像是唯独他,最不能最不该骗他。

齐佑微换了茶壶里的水,凉茶稍稍热一些,他端起一杯茶,眼睛直直看着李彦泽。

夜色昏沉,他半身隐没在阴影中,脸上违和的笑容,让他像个山中精怪索命。

李彦泽垂眼看向那杯茶,轻叹一声,接过来一饮而尽。

齐佑微眉头几不可察地舒展了,看着李彦泽怅然地握着茶杯,什么都不挂心的傻子,此刻似乎也有了那么点思绪。

齐佑微姿态轻松了许多,眼神却始终落在李彦泽的身上,缓缓开口。

“你说缘聚缘散终有时,我觉得很对。但缘分这样的事,你们这些自诩悟天道的人也说不准,又怎么敢轻易便道缘散呢?”

李彦泽抬眼看他,又莫名心惊地一偏头,下意识错开他的视线。

“太子殿下信我执,信人力运筹胜过天命,我们讨论缘法是论不到一起去的。”

齐佑微此时一扫之前的病弱姿态,脊背放松了手臂撑着头,偏头继续看李彦泽。烛光昏黄,眼里似有星火,他挑眉一笑。

李彦泽一愣,他很少表现出这样的姿态。他以为齐佑微就是那种惯会伪装,算了十步,也只表现出看了一步,傲气内藏。

“小道长通透。”齐佑微垂眼,睫羽半搭眸色深敛。“我只信缘法,命运,也不过是人有意无意操纵引导的结果而已。”

“小道长觉得呢?”

李彦泽觉得他话里有话,却想不出他在说什么。只偶尔隔着烛火同他对望时,感受到他视线如冰凉粘腻的蛇信子,一寸一寸充满野心地舔舐紧绞。

李彦泽错开眼:“我只信,道法自然。”

齐佑微一笑,突然起身来,缓步走到他身后。李彦泽看着他的影子缓缓接近重叠,盖住他的。

齐佑微垂眼,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躬身凑近了一些问他:“小道长可知晓情|爱|肉|欲是什么滋味?”

李彦泽莫名脊背紧绷,疑心听错:“什么?”

齐佑微笑了一声,直起身,细长苍白的手指从他的颈侧缓缓移到肩头,一寸一寸,隔着素衣,不轻不重,丈量似的。

李彦泽不知道怎么了,脸上耳朵升腾起热意来,警惕地扭头看他。

“你做什么?”

齐佑微撤手,垂眼看他笑了笑,他收手,敛了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紫袍,用一种随意的口吻判定:“看来你一直都真的不懂,是我心有魔障。”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彦泽觉得齐佑微同往常不一样了,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杏儿姑娘喜欢你,你知道吗?”

“不要妄议旁人。”

李彦泽皱眉,说完却看见齐佑微止不住地在笑,又低声咳了两声才止住笑来。

“怎么是妄议呢?”齐佑微就站在他的身侧,不远不近,没有再碰他,却依旧造成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