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冷汗。
他到底在做什么……
黎彦泽抓着被子盖好,无奈地看着贺衍端着水,转身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小衍?生气了?”
黎彦泽叹口气。
果然关乐荣他们没说错,十七八的小孩很叛逆,很难懂的。
黎彦泽翻不了身,仰躺在床上操心着贺衍的心理健康。
一会觉得要好好谈谈,一会又觉得随他吧,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男人。
更何况,小衍能懂什么,他的心思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还不知道,卫生间,一墙之隔。
磨砂的玻璃门关住了一声压抑的低叹声。
水声哗哗,淋浴头开着,喷溅在瓷砖地面上。
黎彦泽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撑着等了好一会,实在困得要睡了,迷迷糊糊地喊了贺衍一声。
“小衍?”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了低沉发闷的一声低喘。
黎彦泽困得已经睡着了,只觉得应当是什么错觉。
水汽弥漫,普鲁士蓝的校服上衣沾湿了贴在少年清癯有韧劲的脊骨上。
贺衍躬身坐在那里,低垂着头,湿淋淋的,黑色的裤腿也在滴水汇在瓷砖上。
他耳朵烧红着,双手支着搭在前面,水流顺着手指冲走什么,滴滴答答地从指尖漏下。
贺衍脸上有点不敢置信的神情,这种隐秘又刺激,罪恶却甘美的欢愉种在他的脑子里了。
但这却也从此给他设下了阈值,这次是听他低低的,意味不明的一声呼唤。
下次就不够了……
贺衍洗漱的表情苦大仇深,尤其是蹲在一边拿肥皂搓手。
好容易洗干净了,也换好了干衣服,贺衍却闻到手指间熟悉是肥皂清香味,和黎彦泽身上的一模一样。
甚至说,黎彦泽就是抓着这个肥皂,滑溜溜的,所以紧紧握抓着,搓着打出滑溜溜的白色腻子。
还要涂在他的皮肤上,包裹着,揉搓出泡沫来。
贺衍低头轻嗅,却想起来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浑身一颤,低头苦大仇深地坐了回去,再给自己折腾热了。
贺衍带着一身凉气,很久之后才出来,他的黑发濡湿了贴在后颈脸侧,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刚被别人捅了两刀。
肥皂的味道却更如鬼魅一样,缠着他。
到底是怎么了,贺衍有点害怕。
他好像突然变脏了,一切有关于黎彦泽的联想,都变得水汽淋漓,又粘腻而暧昧不清,还热得发烫。
这样天翻地覆的感觉,让黎彦泽本身像根引线一样。贺衍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就着了,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毫无逻辑道理的燥什么。
但贺衍下意识还是选择趴在黎彦泽床头,就像小兽一样,趴在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休息舔毛。
贺衍想伸手去拉他的手,却想起自己刚刚干了两次的丑事,猛地缩回手来,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抬手猛地就脆声给了自己两巴掌。
黎彦泽被这动静弄得迷迷糊糊醒了,转身看见他的发旋,伸手拍拍他的头,摸摸他揪着头发的手背。
他眼睛都没睁开,鼻音很重地哑声说着。
“小衍?睡吧,我在你身边呢。要不要上来睡?嗯?”
贺衍不小了,他比黎彦泽还高,不能像以前一样缩在他身边,他也不了。
他只是摇头,只趴在他手边睡。不肯离开,也不敢再靠近。
*
贺衍对于生日没什么特别的期待,他只是看黎彦泽很沉迷。而黎彦泽总是忙,但生日这一天,他从早到晚都会陪着他。
这让他就快忘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还有悬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