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穿的衣袍。
他思索了一下,还把头上的发簪换了一个,免得在宋彦泽那露馅了。
蒋亭渊拿着御前司令牌自然有资格提人,只是免不了要惊动宋彦泽。蒋亭渊坐在衙门里喝茶,臬司衙门的大小官员都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蒋亭渊心里却琢磨着,待会宋彦泽看他会不会心虚。
这个冤家,他平日里哪是这样的人,也不知怎么了。
等了半晌,却只等来了回禀的人。
“小宋大人说了,蒋指挥使尽管提人,只是必须把人原模原样地送回来。”
蒋亭渊不爽,看来是一点不想他。
正事要紧,他大张旗鼓地将人从臬司衙门里带走,行踪也不隐藏,门口列队的黑袍红衬的御前使浩浩荡荡地往堤坝上去。
邱逸苍白着脸送走他,回到大堂里就摔了一个茶杯,不是气的,是慌的。他立刻起身去找方怡丰,同他一起往总督府去。
于英皱起眉来,这个蒋亭渊怎么会亲自来了,皇上没道理要彻查……皇上要的是抄家定罪的罪名,为了平衡想抄的是太子党工部尚书。
为了平衡也不会多追究,这是谁的意思?
朝堂上的事从来就是一个“势”字。谁手上都不干净,但要办谁从来不是看什么公理,那都是看利益。
方怡丰冷眼看着他们慌张焦虑地思量,始终一言不发。
他们都该死,都一样该死。
“先不要慌,蒋亭渊提王二也不一定是我们的事,更有可能是为了拿工部尚书。”
“我们倒是应该谢过宋彦泽,他抄了户部尚书,李阁老的人。这一局,我们是安全的,皇上不会再打李阁老的脸。”
“蒋亭渊就算是查到了什么,上报上去也会被按下来。李阁老都思量过了,我们不要自乱阵脚。”
他们有恃无恐的资本正是在于此,而他们的政治嗅觉也没错。
蒋亭渊带着王二一一细细查验堤坝,许多地方还有垮塌危险,没有蒋亭渊,王二怎么可能离这么近去查看。
御前使将整个三江堤坝接管了,三江三个大坝,蒋亭渊做得大张旗鼓,引得不少百姓在看。御前使戒严了,却没有赶人。
时玉成和纪白远远瞧见了,时玉成还咕哝了一句:“这不是会闹得人尽皆知?”
纪白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了,他是京官,知道御前使的风格一般都是悄声的。
也不知这是意欲为何。
他们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河堤旁,腰间别着把刀,肃着脸听着下属回禀探查情况。
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脸色难看,连滚带爬地走到他面前一跪,说了什么。
前面的百姓只看得领头的男人一拧眉,立刻止住他的话。
没一会前面半句话被百姓透了过来,纪白和时玉成听完同时一惊,打了个冷颤。
“炸损的痕迹……”
难道堤坝是被人炸毁的?!
蒋亭渊一摆手,有人就上来押着王二走,看方向是回臬司衙门去。
时玉成冷不丁对上了那位指挥使的眼神,浑身一颤,好重的血煞气,看着比土匪庭雁还吓人。
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传来了议论的声音。“什么炸损?不会是说堤坝……”
“你不要命了!这也敢说!”
“他们这是要把那人押去臬司衙门牢狱?”
纪白一皱眉,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放下了,他们还是做好手里的事。疏通河道,泄洪了才能不耽误秋收。
“小宋大人今日还是去借粮吗?”
纪白随口问了一句,时玉成一叹气:“借不到,他只说去想办法去了,让我们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