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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喜欢的样子。其中他吃了多少苦,我都看在眼里。读书无一日懈怠,夏日里热到起痱子抓挠的后背都是血,冬日里冻得脸蛋青紫……”

老太太看着蒋亭渊,声音轻柔,只是平淡地述说着。蒋亭渊的心却皱缩起来,为那个他不在的时候,宋彦泽吃的苦而痛心。

“因为他说他要成状元,他要入仕,他知道饿是什么滋味,不想让别人挨饿。”

老太太忍不住骄傲,叹了一声:“寻常人都会想,要考功名,要京都宋府漠不关心的父亲后悔,要搓磨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而你,孩子。”老太太摸摸他的头,看见他泪流不止的眼睛,他这样倔强的人哭都是悄然的。

“你也是吃苦过来的,该是明白其中不易。你若拖着他,才真的会让他所有的辛苦化为乌有。”

“我……我不会的。我会待他好,我有的我都会给他,我也能保护他。”蒋亭渊这时候方知他的捉襟见肘。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宋府的恩惠。

“他若娶世家女便会有士族帮衬,他若有妻子,世人无人说他半句。他若与你纠缠,那便是亵玩书童,为世人所不齿。他日入朝堂,他没有任何助益,还要应付京都宋府对他的不待见。”

“你说你爱他,那便放手,成全他,也成全你自己。”

蒋亭渊脑子里很乱,他一言不发地听着,最后只愣怔地抬头看着老太太。

“我也想,但我做不到,死了也做不到。”

老太太静了片刻,她不怀疑这孩子的偏执。“那你走吧。”

“兖州的蒋都督是你们柱国侯的旁支,我同他们有交情,你去兖州做王侯公子。在那里你如何,我都不管你。”

蒋亭渊一拜:“我不能离开他,我离不开他。”

“那我敬告众族老,安排你入族谱,从今往后,你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兄长。”

老太太没有强行让他离开,只是给了他一个两头艰难的选择。

“若你去兖州,十年之后,你若初心不改,他也未曾心有所属,你们如何,我便不管。”

“若你留下,入族谱改名,那我会给你安排单独的院子,以后你就同彦泽一样,是宋府的少爷公子。”

宋彦泽的脾性,若是他入族谱改名,成了他的兄长,那这一辈子他们再无半点可能了。

可十年……太久了。

久到让人害怕,即便是两情相悦的人分别十年,再会都会疑心初心是否依旧。而他连那一点希望都没有,他是一厢情愿,是自作自受。

“我给你时间做选择。”

*

“你要给点时间给他,他估计还拉不下脸来找公子你。”

今日是莲心来给他束发,宋彦泽还有点生气,只是又担心他。平日里他哪会这样,等他起床时,庭雁已经练过一套拳进来了。

然后取笑他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而后耐心梳理整齐,挽好一个漂亮的发髻。

今日他刚醒就里里外外找了,根本没见到庭雁人。

宋彦泽今日不去学堂,老太太一早派人说让他去郊外的青山寺上香。

这个季节江南多雨,阴沉沉的天蒙着细雨,气压也低,宋彦泽一路上心不在焉,忍不住唉声叹气。

马车只到半截,宋彦泽下车撑着描着红梅的油纸伞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向上,两旁草木郁郁,还有山林间梅树开放正好。

台阶青苔湿滑,他低头走得小心,直到走到山腰,看见玉小姐坐在凉亭里看着她,怀里还抱着那只橘黄色的小猫。

宋彦泽轻皱眉,突然意识到祖母的用意,平常她从不会让他替她去烧香。

这玉小姐显然恭候多时,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也都没有一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