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安慰,还是真的那么想。
他只是觉得他们这一家太好笑了,豪门非亲生兄弟,非要情谊深厚,为了堂妹孩子嫁过来的后妈,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养大。
浑浑噩噩生活了这么多年,哥哥要踩着弟弟上去,为了堂妹孩子的后妈现在推堂妹孩子出去给人玩弄,在给这个非亲非故的孩子铺路。
孔彦泽会恨吗?他总说自己懂,真的懂吗?
*
“别乱动。”
常秋逸一身暗红色高定礼裙,有点中式剪裁的韵致,水葱一样的嫩白手指上是红色宝石戒指。不仅如此,耳坠和项链,还有刺绣镂空的手套上的宝石全是一样净度很高的透亮红宝石。
她此时按着孔彦泽抽掉了他随便系的领带,指挥造型师修改他身上白色西装上的小配饰,又让人换了他这个装大人的背头。
孔彦泽站在原地,一脸地出神,像个漂亮的乖娃娃一样配合着。常秋逸很挑剔,可跟着的造型师没一个不满。
她时不时站到一边沉吟一会,而后拎起孔彦泽正装上的哪里,转头用法语说了些什么。而后几个人动了起来,叶彦泽又得去换衣服。
晚上的宴席,从早上就开始折腾了,孔彦泽还不太习惯,他从不参与这样名利场的交际。
可现在却是躲不掉的,即使他在看见那封邀请函后一直隐隐不安。
王家的庄园前院是中式的情调,里面却是现代西式的房子,前厅自然宽敞到夸张的地步。
水晶吊灯投射下白光,照耀着金黄色透亮的香槟酒液,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香气,巴赫的古典乐曲调融在空气里。
屏风一边的沙发边,叮当的酒杯轻碰声和着贵夫人们佩戴的珠宝亮光,她们姿态舒展地坐着,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怎么找了几个拉提琴和弹钢琴的?”
“投其所好罢了。”
“这话说的,谁能让王家的太太投其所好。”
身穿墨绿色礼裙的女人笑了一下,她坐在这里可谓是众星拱月,瞥了一眼屏风外隐隐绰绰的正装身影。
“大人物,国外来的,之砚之前组局请了去听评弹,人家都没去。”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女人很快笑了一下,揭过这个话题,扫了一圈看见了拿着酒杯刚走过来的常秋逸。
“呀,可终于来了。好等。”她前倾了身子,笑着伸出双手很亲热地迎常秋逸。
“上次让之砚送的东西拿到了吗?”
“瞧瞧这话,之砚还不放心吗?找不出比之砚更好更省心的孩子了。”常秋逸接上话,笑着和她打趣,上次锦南的事情刚出,这位王太太可是怎么都不肯见的。
“之砚那么忙了,还跑到小观澜来,那天都给我吓坏了。”
王太太笑着摇摇头:“之砚想找弟弟玩呢,你以为那么好差遣他?”
“母亲说我坏话呢?”王之砚走过来,笑着颔首,淡声说着。
“常姨。”
他只跟常秋逸打了招呼,别的人都不敢说什么,反而是打量着常秋逸,似乎都有些惊讶。
“彦泽呢?”
王太太一拍他的手,笑着骂他:“玩心大。”
“跑去二楼露台躲清静了。”
王之砚略一点头就要走,王太太笑着看向常秋逸:“看来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之砚一来就找人。”
屏风外是另一副光景。
西装革履,皮鞋踩碎了瓷砖上的碎金色,低声的觥筹交错是名利场,王之砚对着一切游刃有余又驾轻就熟,一路上不停有人站住转过来向他打招呼。
他步伐沉稳,看不出一点着急的样子。只是从不停留,偶尔点头一笑算作招呼,他招来一个侍者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