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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彦泽有些手忙脚乱的,除了常姨和哥哥,没有别的坐在他卧室里的人,尤其是个长辈,也许该倒水?

“不用。”周柏乔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他还在找杯子,男人低沉平稳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了。“别动。”

孔彦泽没听出他有压迫命令的语气,但他下意识地就心一紧拿着杯子站在那了。周柏乔拽着他脖颈上的毛巾,碰都没碰到他,一下抽走了。

周柏乔很高,看着至少一米九三,他根本不需要孔彦泽矮一点身子,展开了干毛巾就搭在他的头上。

他没有挨得很近,刻意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不算亲密,手指隔着毛巾擦着他的头发。

孔彦泽莫名有种心安下来的感觉,有点依赖享受,又觉得是不是有点放肆。

“过……过会自己就干了。”

周柏乔没答话,抽走了毛巾,头发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他垂眼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还是要擦。”

孔彦泽吞吞吐吐地应了一声,等到周柏乔将毛巾还给他,才又自在了一些。

“周叔叔,是不是平常都给你家孩子擦头?擦完了头发竟然没怎么乱。”

周柏乔眼皮一跳:“孩子?我没有什么妻子,也没有什么孩子。”

孔彦泽啊了一声,在他的观念里,周柏乔比他爸还高一辈,再说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掌权者一般不是都有家庭,还有好几个小孩。

不过也是,他其实也才二十九,也不一定就结婚有孩子了,而且他说话也没什么爹味。

“啊,抱歉,就是感觉周叔叔你很亲切,像个有孩子的好爸爸?”

“你大概是唯一一个这么说的人。”

周柏乔把那支没点燃过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没看向孔彦泽,看不出他什么意思。

“昨晚出去玩了?早上没看见你。”

孔彦泽一听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绪低了下去。他还记得是王之砚给他解围,送他回来的。

如果不是王之砚,换成谁,他恐怕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方子景的床上醒来。

他不是完全不懂那种事,他见识过有为了争角色,争赞助的男男女女爬床献身,也见过被看上不得不顺从的。

他们中有他认识的,不止一个人跟他说过,你真幸运,是孔家的孩子,只需要安安静静跳你的舞就好。

真是那样吗?孔恒养他那么长时间,不榨干他身上最后一点价值是不肯放他自由的。

他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想,没有切身明白权势,权力,支配。昨晚他具体可感了,那是让你被反复碾压尊严了都不敢怨恨的东西。

他置身其中只是其中的一个资源,不被他们看作一个人,是个漂亮的东西,宠物。

“看来不是很愉快,又和他们打架了?”

孔彦泽越想越发冷,周柏乔平静地这么一问,他又缓过神来了。

“是啊。”孔彦泽强笑了一下。“还输了,只能给人家道歉服软。”

周柏乔略一点头,又问他:“那你想不想就算是你打输了,他们也得低着头向你认错?”

他的语气仍是平静淡漠,孔彦泽却像是在柔软的棉花里摸到了一根针,刺疼了一下。

“要做到也太难了。”

“那你只能找爸爸帮你了。”他又在开玩笑了,孔彦泽猜。

孔彦泽强笑了一下:“孔恒那个老……老当益壮的,才不会帮我。”

周柏乔点了一下头,对他的话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

“万事万物的关系,细究起来左不过交换一词,有的是感情,有的是物质,但无论怎样都是有拿有给。”

“没有只给的关系?或者说一方终止的